>
至少这一夜,她是温暖的。
之后,应白就又去了外地集训,陶苍林再次过上了每天晚上偷偷换卡发短信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应白似乎变得有些冷淡。
她依然会回他的短信,可口气却客气起来,不会气他,不会说难听话,也不会同他抱怨平时的辛苦。
陶苍林的心底隐隐起了不安,但他知道现在的应白正是最辛苦的时候,他要成熟一点,不在这时候打扰她。
等到她回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陶苍林反复这样告诉自已。
好不容易盼到她回来,已经是一个月后。此时已经放寒假了,她回来的那天,家里的大人也都特意回了家,所有人一起吃了个饭。陶阿姨特意准备了热腾腾的锅子,大家围坐在一起,袅袅的白烟将食物的香气蒸腾得充斥整个屋子,叫人食指大动。
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陶苍林找不着机会和应白说些什么,只能一边埋头吃着羊肉锅子,一边打量应白是不是又瘦了些。
她似乎没有察觉,可这目光像春日里抽芽的草,足以顶开沉重的石块。
叫她难以回避。
于是应白隔着那层氤氲的白烟回望了他,只这一眼,她就觉得自已好像被烫了一下,麻麻地发疼。
她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低下头来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满成尖儿的羊肉,全是陶阿姨给她夹的。
应白抬起头来,桌上一副天伦之乐的景象。
父亲虽然还是那副寡言的模样,可是眉间却是完全舒展的,连皱纹都透着放松。
陶阿姨只顾着照看两个小的,主要是顾着应白,捎带顾一顾自已的儿子,把应父撇在一边。
可偶尔两人的手臂碰在一起,就会极为默契地互相淡淡笑一下。他们还算新婚,可彼此之间早已有日久天长养出来的默契。
应白说不清自已是什么感受,她好像被放在热水里煎熬着,可是又感觉不到痛。
这时,陶阿姨突然起身,嘴里边念叨着“差点忘了”边往厨房走,等再出来时,手里还端了盘菜。
刚刚放下,应白就闻到一股冲鼻子的味,或许是她的表情有些明显,陶阿姨搓了搓手,解释起来:“这个是折耳根,味有点大,但是拿辣椒拌了之后,吃起来特别爽口清脆,林林喜欢吃这个。”
应白有些想笑,陶苍林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平时吃个零食都拉个长脸,还爱吃这么有味道的东西呢。
她看向陶苍林的目光有些戏谑,让他有些不自在地找补:“小时候吃惯了,算家乡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