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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孝顺,体恤伯父用药辛苦,特意腌制了蜜饯为伯父佐药。”
桑安原本站在父亲身后,可一听见六娘子提到蜜饯,心想大事不好,他一个箭步上前举起案上的香炉,疯了一般砸向六娘子:“你胡说!你胡说!”
桑青野眼疾手快,反手将他按倒在地。
哐嘡巨响,香炉落地,灰烬四溅。
众人本是不信的,可是桑安的反应未免过于激烈。
华婉宁痴痴地看着地上的香炉,这人真是心狠手辣,光天化日,众人眼前要杀了自己?
“爹爹明鉴!这个贱人肯定是记恨儿子,她记恨我截了她的婚船!才···才血口喷人的!”
桑安急不可耐的解释着。
华婉宁听见他的话赫然抬眉,原来是他!
她一直以为是桑六郎将自己掳回来的,所以对他多有防备,却万万没有料到,桑安这个窝囊废居然有胆子截自己的嫁船!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她可算是找到正主了,华婉宁怒火中烧,立即脱口而出:
“你与刘玉茹合谋,在蜜饯里加了旋覆花汁,此物不仅引喘致咳,还能抵消黄万中的药效,所以你父亲久咳不愈!越吃越严重。”
语落,华婉宁扭头看向桑通海:“这对心狠手辣的伉俪怕药效不佳,不仅在蜜饯里加了足量的旋覆花,还有扶桑花,这是一种寒凉之药,轻则困倦无力,重则心力衰竭。”
华婉宁看着桑安双目露出绝望之色,心里顿时生出大仇得报之感。
“你血口喷人!”
桑安在桑青野的钳制下无法动弹,只能一再挣扎叫嚣:“爹爹,你切莫信她,她才是蛇蝎心肠,她恨我毁她清白,才血口喷人的!”
“啪!”
众人惊讶地看着六娘子,纤弱如她,在桑安口出恶言之后,她不仅毫无惧色,甚至上千一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我与六郎夫妇一体,岂容你这般污言碎语!”
“伯父若是不信,大可取了蜜饯来验!”华婉宁压制着心中的起伏情绪,她扭头看向愤怒的桑通海,明艳的眸子写满了笃定:“不过,伯父日日吃着那蜜饯,有毒没毒,您自己恐怕早有感知!”
桑通海心中悲愤交加,那蜜饯他吃了许久,总觉甜腻异常,但想到是儿子和儿媳妇的一番孝心,他才日日勉强下咽;如今细想,每每吃罢,总要咳上一阵子······
他转过身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那张写满慌张的脸。
“你?”
“爹,爹,您不能偏信旁人!您····”桑安心里乱作一团,他无助地望着门外头,却恨刘玉茹此时为何不在场!她尖嘴利舌,一定能洗白自己。
“桑安!你快说,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宗族长老也觉得匪夷所思,桑安是他们从下看着长大的,大家只觉得他平日里只是贪图享乐,可万万没有想到,他除了懦弱无能外,竟如此心狠手辣!
“若不是你做的,你就赶快解释清楚!”族长一再催促着。
桑奎撇撇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可不敢趟这浑水。
桑羽老神在在地望着此情此景,他原本只是想着试探下,才抛下一个小小的线索,可没想到这位美丽的六嫂不止容颜娇美,还冰雪聪明。
他的目光落在桑青野旁边的佳人身上,忽然觉得,兴趣十足。
“伯父,我不信大哥胆敢弑父!”桑羽忽然义愤填膺:“我这就带人去取那蜜饯来验证,以此证明大哥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