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瑛轻微滞了滞。
他的眸光开始坚定,浑身气息凌冽,“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照顾她,蓁蓁选择了我,我没有理由再放开她。”
黎瑛沉默下来。
她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涩,“言汜,她是你妹妹,她如果只是不懂事,将来有一天她后悔了,你要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
家贼
两人咬死不松口,态度坚决到黎瑛和江家玧反省自己是不是封建大家长。
后来江家两位家长实在没办法,四个人凑到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坦诚布公。
坐在那张桌子上的言蓁看着父母,再看向言汜,即使在这样略显严肃的氛围里,也忍不住忽地低眸笑了,清清浅浅的笑容从嘴角溢出,连带着眼眸都闪着光波。
这一幕笑容被言汜捕捉,他抬眸看她,带着探寻。察觉到几人都在看她,言蓁敛去神色。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只是这一幕让想起了当年她出国前,也是这样,四个人坐在一起,恍若重映。
只不过那时候她的对面是三个人,三个她可亲可敬的家人都试图劝服她去柏林留学。
而现在不同,父母将她围在中间,他们的对面,只有一个言汜。
屋内很安静,父亲栽植的郁金香开花了,便剪下来放了这么几枝在桌面,江家玧和黎瑛或许都是无言,首先看着花瓶里的郁金香,仿佛要将它看穿看透了似得。
时间一寸寸流失,黎瑛碰了碰丈夫的胳膊,江家玧才恍然回神一般地瞄了眼妻子,接到妻子眼神的暗示,他清了清嗓子,板着脸开口,“我和你们母亲商量过,蓁蓁要回柏林工作,我们的意见是你们暂时分开——”
分开。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也不想这么直接地迎来了这两个字。言蓁太阳穴跳了跳,焦急看向父亲,“爸?!”
言汜没说话,若有所思。
江家玧视若无睹,只问两人,“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言蓁直摇头。
他接着问:“言汜呢?”
始终沉默的男人淡淡道,“爸,暂时分开以意味着什么?”他略微抬起眉骨,眼底疑惑,“我能理解为,在蓁蓁回柏林工作期间,你让我们暂时分开,等她下次再回来,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
江家玧严肃道:“我没有这么说过,再者讲我女儿去柏林,可不一定再有回来的机会。”
言汜神色不变,“爸,如果您的答案始终是让我们分开,那今天这场对话将毫无意义。”
“我不会离开蓁蓁,无论您二老怎么考验我。”
言蓁心神静了静。
看着言汜毫无表情的脸,江家玧咳嗽一声,口不择言,“你为什么非要抓住你妹妹,她和你一起长大,你们分得清什么是爱吗?”
言汜见父亲动怒,起身肃立,“爸,我会为蓁蓁的人生负责,请你把蓁蓁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