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无人,她还在浴室。
水冷得快,不能让她泡太久,他蹙眉敲门。
“蓁蓁,好了吗?”
没有回应。
“蓁蓁?”敲门的力道重了些。
依旧没有回应。
不免有些着急了,他握住门把手,“蓁蓁,你再不说话我进来了。”
里面终于有了动静,类似于飘渺沙哑的嗓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知道了。”
他眉心渐松,收回了把手的手指,站在原地等着她。
约莫两分钟后,女孩从里面打开了门,换上了长长的浴袍,面容平静,眼周却是红的,她又哭过了。
她走到沙发处坐下,没有一点精神。
他把搁在桌面的感冒冲剂递给她,“只有这个,先喝了。”
她看了两秒,伸手接住。
他抬手在她额头探了探温度,还是很凉。
他低头看她,长发滴着水,散乱地披在胸前肩后,他轻叹口气,进浴室找来吹风机。
窗外是日头最高的时候,阳光从玻璃窗里照进来,灿烂的流光映照着女人的脸颊,终于显得不是那么惨白。他站在身后给她吹头发,女人捧着杯子双眼发怔地看着虚空处。
长发柔顺,不需要梳子梳理就已经光滑整洁。
他关了吹风机,就听到她温淡的声音响起,“不要让爸爸和他们知道。”
他顿了顿,他懂她的意思,今天父亲生日,她不愿让家人担心坏了气氛。
“好。”他说。
他收了吹风机,走出来时看到她还抱着那个杯子,“把药喝完,你很有可能会受寒发烧。”
她听话地把剩下的一饮而尽,想起他也下了水,也湿了一身,她眼睛里带着浓厚的关心看向他,“哥,你也要喝药。”
他把她喝尽的杯子接过来,声色淡淡,“我没事。”
她又把膝盖蜷起来,双手环住自己,下巴搭在膝上,声音闷闷的,“我要去学游泳。”
听到她要去游泳,他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上扬笑了笑,“你小时候说什么都不去学,说你怕水。”
毕竟是江家的孩子,游泳怎么可能不会教,不过那时候她义正言辞地说讨厌整个五官都在水里的感觉,她不要学游泳。
现在,在经历一场意外溺水以后,她认真地考虑道:“现在我长大了,我不能没有自保能力,不然就像刚才那样稍有不慎就会死掉。”
也不能每次都等着他来拯救。
男人对她口里的死字略微锁眉,不过没有就此说什么,只是点着头赞同她,“有这种念头,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