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河单手撑住地板,坐了起来,扯好领带,眯起眼睛,念出他的名字:“季闻夏,你要不解释一下?”
解释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会从休息室半空中掉下来。
季闻夏觉得自己都快摔出脑震荡了,桃花眼浮现一丝茫然,半晌后憋屈地爆出句脏话:“操……”
他微微喘气,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跟蜗牛似的慢吞吞爬起来,屈起一条腿坐,抬手松了松领口,紧绷的神经随之放松。
“听河哥,”他陷入沉思,句句斟酌,“就像你看见的这样,我瞬移了。”
沈听河听完这话,若有所思盯着他,咬字清晰,重复了遍。
“瞬移?”
“对,”季闻夏抹了把脸,扬起脑袋,认真地回忆道,“其实上次也是这样,我当时不小心一脚踩进了井里,突然头晕脑胀,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你在我面前了,只是当时你背对着我,没发现这怪事。”
沈听河联想到他前不久被热搜水军轮番轰炸的事,点了点头:“难怪你会出现在生日会上。”
否则以他的性格,怎么也没那个脸皮偷偷混进生日会里。
两人保持了一阵子沉默。
季闻夏仿佛经历了一段漫长的贤者时间,大脑完全放空,再渐渐收回,在两次瞬移中寻找到了相同点。
“我发现我这两次瞬移都恰好碰到了危险,然后都瞬移到了你身边。”
这也许是巧合,但两次瞬移经历告诉他,这种奇怪的事情似乎不会停止了。
沈听河问:“那你先说说,你刚才碰到了什么危险?”
季闻夏发现沈听河接受能力真强,一副见过大场面的样子,他忍不住握拳抵在唇边。
“我刚才在《歌王争锋》的演播厅彩排,结果唱完一首歌以后,正准备退场,升降台突然掉了下去,然后我就眼前一黑,闪现到了这儿。”
要不是沈听河第一时间伸手接他,他可能就直接整个人从天花板摔到地上,连缓冲的空间都没有,就这么一下,摔出骨折都不奇怪。
季闻夏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嘶了一声:“也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碰到这种怪事。”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沈听河站了起来,伸手拽起了他,余光瞥见他微敞的领口,收回视线:“说不准,你运气一向挺差,我记得当初你在剧组,吃方便面没调料包、出片场左拐被车撞、走个路都能把设备绊倒,最后片酬还不够你赔设备钱,就挺惨的。”
就挺惨的。
季闻夏:“……”他承认他就是运气烂到家了。
沈听河问:“你现在什么打算?”
“打个电话,让我助理来接我吧,”季闻夏找沈听河借了电话,庆幸的是他知道自己运气不好,总是会碰上麻烦事,早早就背下了经纪人和助理的号码,预防万一,“哦对,我还没问你呢,这是哪儿?”
沈听河说:“《向阳生长》的首映礼。”
季闻夏:“……”
对不起,他又一次逃票入场了,打着瞬移的名头。
借沈听河的手机打完电话以后,季闻夏舒舒服服瘫在了沙发上,等人来接。
沈听河要去首映礼现场,便留他一人在休息室里待着:“我给蒋书发了信息,待会儿他就会过来,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他说。”
“好,”季闻夏点点头,又在他临走前叫住了他,眼睛一弯,“对了,听河哥,我上次加的是你的工作号吧,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加你私人号的机会?”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沈听河心想,他似乎总是擅长把任何话都说出调情的腔调,却又严格地把握分寸,不进一步。
他回头,撞上那双多情泛滥的桃花眼,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首映礼结束以后,我会加你。”
季闻夏心满意足,呆在休息室,等于冬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