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拳头硬碰硬的撞在一起,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两人齐刷刷的后退了几步,陈子锟只觉得虎口生疼,整个拳头都麻了,出道这么久,他还没碰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
匪首显然也有些惊诧,要知道他这一拳是可以打死一头牛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能从容接下,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练家子,他不由得兴奋起来。
“朋友,看招!”匪首身形一闪,如同下山猛虎般扑了过来,拳拳带着劲风,动作刚猛无比,陈子锟看出对方使得是少林拳的路子,功底相当扎实不说。更有一身天生神力,在这深山老林的匪穴之中能遇到如此难得的对手,陈子锟的斗志也被唤醒了,长啸一声迎了上去。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精彩无比,看热闹的土匪们时不时叫一声好,寂静的山林被惊动,无数飞鸟冲天而出,忽然之间,正在打斗的两人停下了,土匪们就看到陈子锟手拿一把盒子枪正瞄着大寨主的胸口。
匪首愣住了,因为这把枪是自己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在打斗之中被对方摸了去,可见人家的功夫还是技高一筹,现在只要人家一勾手,自己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周围全都安静下来,土匪们虎视眈眈,恶狠狠瞪着陈子锟,谁也不敢说话。
陈子锟忽然笑了:“大寨主,我一时技痒想秀秀枪法,你不在意吧。”说完这话,也不待匪首同意,瞄也不瞄,看也不看,抬手就朝天上开了一枪。
枪声一响,土匪们纷纷举起了手中枪,可匪首却举手喝道:“住手!”
一秒钟后,天上掉下来两只死鸟,一箭双雕!这枪法没的说。
盒子枪在陈子锟手里飞速转了几个圈,枪柄朝着匪首递了过去:“大当家的,献丑了。”
匪首两只牛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接过枪笑道:“朋友好俊的功夫!摆酒,入席!”
陈子锟终于松了一口气,过关了。
……
山间草棚下,土匪们摆下酒席,粗笨桌子上,一坛酒,几个茶杯,一盘猪头肉,一盘馒头,简单至极。
陈子锟扫了一眼,将茶杯盖反过来卡在杯子上,又拿起筷子横放在酒杯上,拱手道:“三老四少,辛苦,辛苦。”
一直站在匪首身后的老土匪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伸出右手,但食指是弯曲的,和陈子锟握握手问道:“敢问这位老大贵姓?”
陈子锟道:“免贵,在家姓陈,出外姓潘”
老土匪更加客气了:“敢问老大是在家里的么?”
陈子锟道:“好说,沾祖师爷的灵光。”
老土匪道:“贵家师是哪一位?”
陈子锟道:“在家子不敢父,出门徒不敢言师,家师姓李,上厚下僖。”
老土匪倒吸一口凉气,抱拳道:“原来是通字辈的师叔,怠慢了,怠慢了。”
陈子锟笑道:“好说,好说,都是自家人。”
刚才这一番对话是青帮唠海底的切口,枣庄一带靠近京杭大运河,而运河历来是青帮的地盘,所以在这里遇见青帮弟子也不足为奇。
不过匪首却有些糊涂,挠着剃得铁青的秃瓢脑袋问道:“叔,嫩说的啥?”
老土匪道:“红花青菜白莲藕,这位老大是在青帮的,论起辈分来,我得称呼他一声小师叔,他的老头子就是当年的光复军少将司令李征五,那是和孙文先生平起平坐的人物。”
匪首肃然起敬,向陈子锟抱拳自我介绍道:“我叫孙美瑶,抱犊崮的寨主。”
陈子锟亦抱拳行礼:“在下陈子锟。”
“陈老哥,你的功夫哪里学的,能教我两招么?”孙美瑶居然先提到了这个话题。
陈子锟道:“我师从精武会霍元甲,迷踪拳没有传内不传外的规矩,既然大当家的想学,那我就献一回丑了!”
说罢一拧身子又下了场,将一套迷踪拳演了一遍,刚才是拼死相博,固然精彩,看美观性不够,现在他是刻意表演,动作自然行云流水,连绵不断,练的酣处,只见满场都是人影,衣袂飘飘,风声不绝于耳,看的众土匪眼睛都直了。
一套迷踪拳练完,陈子锟收了招数,如同漫山野鸟归了巢,孙美瑶鼓掌道:“好!”
众土匪也大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