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肃召集了一帮能工巧匠,省城的皮匠、木匠、手艺人,军队里的工兵、修械所的技师,江东大学的物理教授,机械学校的讲师,全都汇聚一堂,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何况是这些各行各业的能人,大家知道这玩意是对付英国佬的,更加投入,群策群力,以明代水底龙王炮为基础,用了一夜的时间,研制出了新一代的水底龙王炮。
这种新型龙王炮,用塑胶防水,雷管引爆,防水性和可靠性更佳,而且省掉了羊肠导气管,更加隐蔽了,水警总队的好汉们也被召集了来,曾蛟将水性最好的兄弟组成三个编队,每队两个龙王炮,时刻待命。
次日上午,约翰沃克到省城电报房给南京领事馆发电报,电报内容很快被送到司令公署,但没人能破译英国人的外交密码,不过这个当口也不需要破译了,依着英国佬高傲的脾气,肯定要打仗了。
阎参谋长迅速做出部署,沿岸炮兵撤离主阵地,转移到备用阵地,原阵地内依然有用树木伪装的大炮和草人,旗帜等。
英国驱逐舰编队原本三艘舰,一艘遇上水雷舰首受损,不得已撤回南京,余下两艘在下午两点整悍然开炮,127毫米炮弹呼啸着落在江东军的炮兵阵地上,炸起一团团烟尘和树干草人。
炮兵团立即展开反击,所有山炮野炮一同开火,75口径克虏伯,57口径格鲁森,甚至60毫米迫击炮也加入了轰击,英舰属于吨位较小的驱逐舰,并非装甲厚重的巡洋舰,面对密集炮火轰击,一边还击,一边躲避着土造水雷左右机动,尽量向北岸靠,但是又遭遇北岸高地上的马克沁重机枪的扫射,打得水兵们不敢冒头,舰长急忙下令分出侧舷副炮轰击北岸。
淮江两岸炮声隆隆,激战正酣,江东军的战斗机前来助战,飞机是陈子锟的命根子,不敢拿来玩命,只是高高飞过,投下两枚小炸弹,在军舰附近炸出两个高高的水柱来,虽然没有造成伤害,却把英国水兵吓得不轻。
激战一下午,双方互有损伤,英舰暂退。
傍晚,沃克外交官闯到陈子锟的官邸,向他提出最强烈抗议,要求赔偿损失,惩办擅自开炮的军官。
陈子锟凛然道:“是贵方先挑起的冲突,造成我方极大伤亡,我还没找你抗议,你倒先来了,正应了中国一句老话,叫恶人先告状。”
沃克怒不可遏:“阁下,您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中国内河航行的全部英**舰都会开到淮江里来,把您的城市炸成一片废墟,这就是激怒英国人的下场。”
陈子锟冷笑:“拭目以待,送客!”
战争的气氛在省城继续蔓延,有钱人家都跑的差不多了,外侨也在撤离之中,沃克倒是一个很负责的外交官,因为江东没有外国领事馆,那些荷兰比利时意大利的侨民也找他帮忙,沃克竭尽所能的为他们联系船只车辆离开省城,但他不得不面临一个难题,就是没有中国人愿意帮助他们。
……
当夜,省城东五十里江面上,两艘弹痕累累的英国驱逐舰停泊着,他们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十余名水兵受伤,现在正等待着援兵的到来,只要巡洋舰一到,中国人就将尝到苦果。
舰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射着江面,船舷两边有水兵持枪巡逻,遇到任何可疑物体都要射击,中国人太狡猾了,不得不防。
零点,两岸寂静,江面上一条船也没有,这几天一直顺流而下的水雷也绝迹了,忽然一声爆响,驱逐舰一千五百吨的巨躯一颤,紧跟着又是一声响,相隔不远处的另一艘军舰也发生了爆炸,警报声响起,水兵们麻利的从铺上跳起来,有条不紊的进行损管工作。
舰长铁青着脸查看了军舰受损位置,在侧线水线以下,幸亏没挨着弹药库轮机舱等要害位置,经过紧张的抢险,破口已经堵上,但船体却倾泻了15度。
“舰长,领事馆急电!”通讯兵递上电报,舰长看了之后,深吸一口气道:“撤离!”
两艘受伤的英舰拖着倾斜的残躯拉着黑烟向下游去了,岸边几个浑身黑黝黝的汉子咧着嘴笑了。
“龙王炮,好使~”
……
沃克外交官在旅馆的中式床上睡的很不舒服,一夜无眠,凌晨才沉沉睡去,早上又被喧闹声吵醒,爬起来到窗边一看,满大街的中国人兴高采烈,似乎在庆祝什么。
把阿贵叫来一问,才知道中国人在欢庆水战胜利,英**舰夹着尾巴逃跑了,据说是陈大帅用了某种诸葛亮传下的古老武器,偷袭了军舰,教训了英国佬,若不是大帅有好生之德,这两艘英舰一条命都剩不下。
沃克大为震惊,大不列颠的军舰竟然会败给落后的中国人,他实在不能相信,不过中国人的高兴可不是装出来的,当天的淮江报还套红出特刊,刊登了英舰拖着浓烟逃走的漫画。
“有你们好瞧得。”沃克恶狠狠的想到,大英帝国在对付落后国家的策略上,向来是睚眦必报的,布尔战争就是先例,哪怕你再骁勇善战,能打得赢一次两次,但胜利终归属于大不列颠。
第一天过去了,沃克预想中的多国联合舰队没有出现。
第二天过去了,英国巡洋舰也没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