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这么做。”
“凯特琳……我们都不知道你去过哪里,发生过什么事,但显然出的事挺严重,留下了创伤。我们得去医院,让你接受一次彻底检查——”
“我感觉很好。”她说。
“你可能会感觉很好,但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如果你不能记住七个月来你的生活的话。”
话可没说错。“我想,去到那里可能会帮助我记起来。”
乔什深吸了一口气。“亲爱的……你回家时满身是血,还记得吗?回去可能会有危险。”
“那不是我的血。”她提醒他。
“我不确定危险性会因此而减少。你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可能是好事。也许……”
“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对你坏到足以让你忘了它七个月,也许你就不应该记起来。”
凯特琳不知道如何让他明白,但她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不管是好是坏,她需要知道……她去了哪儿,她干了什么,谁流的血。“假使我犯下了罪,会怎么样呢?”
“假使你犯了罪,”他开始显得小心翼翼,“现在一切也都结束了。”
这下,她放下了叉子。“说真的,假如我伤害了谁呢?”
“你不会那么干的。”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呢?显然,你,甚至我自己都不太了解我。我们都没想到我会流落某地七个月之久,但我真是如此。所以,我不觉得我们真的心知肚明我会做什么。如果我伤害了某人,乔什,我得知道。”
乔什盯着他没吃完的煎蛋卷。“如果那里的警察正在找你呢?”
“如果他们在找,那么他们应该能找到我。我不愿逃避任何事情。如果我干下了什么可怕的事,我该为此受惩罚。”
“等等。如果你做了什么事——我不是说你做过了——但假如你做了,显然你不是在神志清醒的时候干的。那不是你犯的错。”
“这得由陪审团来决定,不由我们。”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
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投向窗外。当他回过头时,她与他四目相对。
“我得知道。”她说,“我不能忍受对自己何去何往、所作所为竟一无所知,不论我做了什么……坏事。看看我们只花几天时间,能找到什么答案。之后我会去看医生,让医生用尽手段,把我有病没病查个一清二楚。当然,除非我进了监狱。”
乔什摇头叹气。但过了一会儿,他问:“只是几天?”
“我保证。”
他盯着吃了一半的煎蛋卷,跟着又再和她对视了一眼,“只在浴室里三十秒钟,你就想了这么多。”
早饭后,凯特琳洗净身子,穿好衣服。衣服穿到身上,比以前有点儿宽松。虽说并不明显,但她能感觉得到。
她边刷牙边在心里想事。她觉得乔什可能正如出一辙。她能听到他在楼下将餐具一一放好,弄出的响动稍大了些。这听起来倒不像生气摔碟子——更像是边干家务边分心考虑事情。
她下楼时见到他。他走进客厅,在裤腿上弄干手。
“我们有这么多事情要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