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她下去吧,传朕的旨意,岑太后伙同岑家,图谋不轨,多次行刺二皇子,并欲趁朕昏迷之时,矫传圣旨,谋朝篡位,罪不可恕,但朕念及先皇慈悯仁心,仍不忍太后赐死于太后,只废其太后位,贬为太妃,囚禁秋暮宫,待其百年后,就去地下给先皇请罪吧。至于岑家,数十年来结党营私,徇私舞弊,其罪孽罄竹难书,特削其世袭裕国公之世袭爵位,并承恩公恩袭爵位,岑家三族押监,侯大理寺彻查其罪行。”
岑太后被拖了下去。
她听着贞和帝一句一句冰冷的声音,只觉得自己恍若是在做梦,一个残酷又恶毒的梦。
她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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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岑太后被拖走,德庆拟完了圣旨,贞和帝亲自盖上玉玺,命人传了下去,殿中便又静寂了下来,静得可怕。
“陛下,”
德庆唤着皇帝。
他知道皇帝的病情虽不像岑太后等人以为的那样严重,但却也真的并没有好多少。
他道,“陛下,外面的事情您早就安排好了,您就先歇一下吧。”
“德庆,朕是不是做错了?”
贞和帝由着德庆扶着他再蹒跚的坐回了床榻上,就在德庆转身准备再给他端一杯养神茶来时,他突然道。
声音苍老无比。
德庆怔了怔,他是觉得皇帝错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皇帝最亲近最信赖的人了,说是最后一根稻草也不为过。
他看着他长大,陪了他几十年,他也不忍他就这么倒下。
他道:“陛下,您都是为了这个江山社稷,老奴都省得。”
“可是若不是朕一意要试探允煊,先折了他的侍卫,令他受伤,后面他也不会在遇到温家,还有岑家派去的刺客之时,被他们着了手。。。。。。本来以允煊的功夫,他们是奈何不了他的。”
贞和帝喃喃道。
是他在次子的一次次忤逆之后,心生不满和忌惮,想要试探他隐藏的势力,所以派了人去刺杀他。
他没有想要他死。
但却有别人想要他死。
他没有试探出次子隐藏的势力,却把岑太后和岑家给挑了出来。
那个脓包,一直都存在,不挑破还能勉强算是完好,挑破了,却是满目疮痍。
而现在,次子若是死了,他要让谁接掌这个皇位?
又有谁能做得稳这个皇位?
“陛下,二殿下福大命大,他经历了那么多事都好好的,说不定这次也能抗过来呢。”
德庆给皇帝盖上了薄被,慢慢劝道,“陛下,回头您再让太医过去看看,现在啊,什么都没有您的身子重要,这朝廷啊,还要靠您来主持大局呢。”
是啊,他决不能倒下。
他这样想着,才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