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也不敢去看他的脸,只是看着他的手,低声道,“对不起陛下,这几日,我梦到了一些事情。。。。。。很多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情绪有些不稳定,还请陛下见谅,不要怪我。”
赵允煊垂眼看她。
见她低垂着脑袋,小小的手一手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上还捏着那支素心梅,皆是不安的绞动着。
他当然不会怪她。
他只是怕她又因着那些旧事,或许梦见了什么排斥他而已。。。。。。当初她不就是因为做了什么梦要跟他和离的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越发地紧了紧。
他道:“梦见我了吗?”
阮觅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颤,他却察觉到了。
他反手就握住她的手,道,“觅觅,跟我说,你梦到什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也称得上温柔镇定,但阮觅却听出其中的忐忑和僵硬。
这不是梦里的那个赵允煊。
就是梦里的那个赵允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要一想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攥着匕首插向他心口的画面,她的脑子和心脏都会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尖锐的疼痛。。。。。。她不是怪他,她只是害怕。
她强忍着想要抽手的动作,摇了摇头,道:“过几日吧,过几日我再慢慢跟陛下说,现在太累了,脑子也很疼,什么也不想说。”
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绷得厉害,手背上青筋隐现,但握着自己的力道却小心翼翼,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也不抬头看他,却是就着他手上的力往他的怀里靠了过去,握着梅花的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胸前。
一阵熟悉的淡淡沉香味裹着一股清寒便入了鼻息,隔着衣料还有他身体的热量。
并不是浓到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阮觅忍着泪,低声道,“陛下,我听冬青说陛下这几天都未睡。。。。。。陛下歇息一会儿吧,我一会儿用点东西去见见元陵大师,听冬青说这几日玄凌每日都在玄凌大师那儿,我去带了他回来。”
他伸手环住了她,垂眼看她,看到她眼睫上有些些的湿意。
她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歇息得了?
还有元陵大师,他素来很敬重元陵大师,但这几日却难免对他心生不满。。。。。。她好端端的沉睡不醒,明显是他做了什么。。。。。。这当然也是他没有安全感迁怒的缘故。
但他还是道:“我无事。你刚刚醒,还是用些东西休息一下,待晚些时候再去见元陵大师也不迟。”
阮觅吸了一口气,挤了一个笑出来,道:“我这都已经睡了三日,若要是继续躺着才是问题。”
她看到桌上的素心梅,捏了捏手上的枝条,从他怀里撤出来,笑道,“那,不若陛下扶我去外面院子里走走吧。”
他皱了皱眉,不过还是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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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气已经放晴,晨阳照着漫山的白雪折射出漂亮又清新的光芒,再加上那已绽放的黄梅,即使满眼只是漫无边际的白色和点缀其中的枝枝黄色花朵儿,也并不让人觉得单调,再有一两只雀鸟在枝条上点头轻啄,更是生出勃勃的生机之感。
阮觅裹着狐裘坐在院中。
原本她是想在院子里走走的,不过昏睡了三天,她真的是高估了自己。。。。。。腿脚根本都是软的,别说是走,就是站立一会儿都是头晕目眩。
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赵允煊,柔声道:“陛下,你帮我也折一支梅花过来可好?”
赵允煊自是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