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 奴婢一定把这个人揪出来。”花姑姑心中的惊骇丝毫不下于贵妃,她们全都靠着贵妃风光,贵妃不好了,她们自然也就不好了。
“这件事情会不会跟颐和轩有关?”贵妃想起今儿个看到的苏姒锦心里就越发的不舒服,如果当初苏姒锦初进宫的时候,皇后瞧着她的相貌留了她的牌子恶心自己,那时她纵然有些恼火其实也并不怎么在意,不过一个赝品罢了。
但是今儿个早上见到的熙嫔,五官慢慢长开,眉宇之间之前与自己相似之处已经悄然模糊,这般皇上还经常踏足颐和轩,这不得不让贵妃心里不太舒服。皇帝宠一个肖似自己的赝品,只会让贵妃心生愉悦,至少皇帝的心里是有自己的。但是皇帝宠一个已经不似自己的人,这就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而且,那熙嫔……贵妃皱皱眉头,又想起她早上的行事,不像是那么有心机的人。
花姑姑闻言神色也是怔了怔,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也不敢妄言,不过瞧着那熙嫔行事全无章法可言,未必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贵妃点点头,“给本宫盯着董贤妃跟梅妃,这两个人素来跟本宫不睦,未必就是干净的。”
“是。”花姑姑连忙应下,看着贵妃再无别的吩咐,这才弯腰退了下去。
花姑姑退下后,贵妃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进宫数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胎,她就算是拼死也得保住他。人人都说她盛宠后宫,皇上来她这里次数是最多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只瞧着她风光,可是她自己却是知道,皇上不是个爱纵欲的人……与男女之事上不甚热衷。她世家贵女出身,也做不来低三下四狐媚邀宠的事情。
所以,这一胎她是十分看重的,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钱才人小产的事情,皇后大怒,下令彻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宫走动。姒锦住在颐和轩本来就距离后宫的主子们较远,寻常也没有爱串门联络感情的爱好,皇后这道旨意与她没有任何的困扰。
姒锦为了避嫌,索性下令让颐和轩闭门,任何人没有允许不得走出颐和轩宫门一步。
地龙烧的暖暖的,姒锦先是在崇明殿费了一番心思,回头又遇上钱才人小产的事情,这一安排妥当,整个人就有些困乏,索性歪在大榻上小憩。眼睛虽闭上了,但是脑子里一时半会却静不下来,满脑子里都是皇后、贵妃、后宫诸人的影子在晃。眨眼间又想到了萧祁,不知道萧祁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辗转反侧不知道多久,姒锦才沉沉睡去,待到醒来的时候,外头天都黑了。整个人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屋子里燃着一盏宫灯,姒锦拥被而起,坐在那里定神。
听到里头的声音,云裳连忙进来,瞧着姒锦坐起来了,就连忙说道:“主子,您醒了,奴婢服侍您起身。”
姒锦在云裳的服侍下洗漱过后这才有了些精神,坐下来,这才看着她问道:“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云裳泡了茶过来,放在包金角雕花的炕几上,这才说道:“回主子的话,外头还没有消息传来,只是听说皇上去了镜月轩发了好大一通火,连皇后娘娘都受了责难。”
姒锦沉默一下,“皇上痛失爱子,一时恼火也是有的。”
“是,奴婢还挺陈德安说,钱才人的暖轿倾倒并不是意外,但是具体的就打听不到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姒锦沉默的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这件事情查下去也不知道会查到谁的身上,姒锦想起自己最近颇受皇宠,又怕被人不小心钻了空子给惦记上了,就看着云裳说道:“颐和轩里可还太平?”
云裳捉摸一下主子的意思,这才说道:“事情发生后,颐和轩里的奴才都很安分,并无人表现出异样来。”说到这里顿了顿,“奴婢去跟陈德安知会一声,让他暗中查一查。”
姒锦点点头,“应该的,咱们别被人惦记了,自己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云裳也是心中一凛,立时就脚步匆匆的去了,只顾着盯着外头。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没多费心思。主子这么一说,云裳只觉得后背生凉,连忙去找陈德安商量对策。
这一夜,萧祁并未过来,姒锦也不意外。钱才人没了孩子,萧祁自然会在镜月轩安抚几句,这个时候还来颐和轩这不是给她添堵吗?姒锦不想这个时候,还被后宫的人嫉恨。
一顿晚膳没什么滋味的吞了下去,白天睡过了,晚上一时也睡不着,听着外头云裳跟陈德安正在忙碌着查颐和轩院子里的人,姒锦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第二天一早,姒锦盯着乌青眼起身,失眠之后,只能多用些粉遮一遮眼下的黑影。洗漱过后,坐在铜镜前让花容给她梳妆,云裳就立在一旁回话。
“回主子,昨晚上奴婢跟陈德安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处。钱才人出事之时,颐和轩里所有的人并无擅离职守之辈,所有人都有人作证,无人作伪。”
姒锦心里就松了口气,看着云裳一脸倦容也知道她一夜未睡,就道:“辛苦你跟陈德安了,如此便好,先下去休息吧。”
云裳查完后自己也是松了口气,要是颐和轩里真有那吃里扒外之人诬陷主子,到时候主子可能没事,但是她跟真的只怕就小命难保。想起前两次皇上让管长安开导他们规矩,心里就是一颤。
“奴婢告退。”云裳倒退出去。
花容给主子梳完妆,这才低声问道:“主子,早上您想吃些什么?”
姒锦哪有什么胃口,“让御膳房看着上吧。”她就不费脑子了,昨晚上想了一晚上的事儿,这会儿脑子都有些不清楚。
花容出来叫了顺全让他去御膳房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