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妙浑身发冷,但她来不及去想得知这个消息后要做什么,她就失去了自由。
师父的修为比她高那么多,她最多一时不暴露存在,可无意听得消息,心神巨震,即便她疯狂告诉自己要冷静,也露出了痕迹。
她被关进了承影峰禁地、一座刻满符文的金色笼子里。
其后半年,她逐渐知晓,承影峰上有拿她铸剑之思的不止师父,大师兄二师兄他们都知道。原来早在最开始,国破上山,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我确实没有仙缘,但我是千年难遇的人骨剑。我的每一寸骨头,铸进剑里都可以让剑成为一把好剑。所以,”
魏清妙淡淡笑了笑,“几十年我容貌不衰,因为我修道法把自己修成了剑;灵力、中阶修士。。。也是名剑该有的厉害。”
屋中,除了沈缜,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难掩惊异。
翟镜女先前知道一点,但现今才晓得的如此详细,面容上的媚意难得没有维持住;贺九阳更不用说,哪怕他见多识广,但这般事情落于耳中,仍如惊雷一般。
至于丛绻,她。。。抿紧了唇,美目中晦涩难辨。
沈缜捻着手指,没什么表情,靠在凭几上看面前的少女:“女郎是如何逃出来的?”
太阿门,仙道魁首,禁地,刻满符咒、听着就不是凡品的金笼。
单单一个魏清妙,如何逃脱?虽说心底有了些猜测,但沈缜还是更愿意听听当事人自己的描述。
而当事人魏清妙,听得这问题先是怔愣,为对方轻易相信了她这番“污蔑仙道魁首”的言论惊讶,但恍恍惚惚又觉得,好像合该如此。
但怎样逃出。。。。。。
她扯了扯嘴角,垂下眼掩住眸中的悲戚,轻声道:“因为小师妹。”
那一日,小师妹居然来到禁地,唤醒了昏昏沉沉的她。
这是被关押以来唯一一个除却师父师兄们外来的人,也是她曾经捧在手心呵护、那日听闻对方是炉鼎的人。魏清妙极惊极惧,让她作为牺牲祭剑都没有这么害怕,她想告诉小师妹快逃,但她被下了禁言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张着嘴,任凭眼泪流下,沉默窒息。
小师妹的眼神很温柔,她的手穿过笼子的空隙,轻轻抚摸魏清妙的头。
说实话,那个笼子其实很大,有床有桌也有处理个人需求的瓮,甚至每一日都会有弟子过来更换瓮。符咒限制,笼子外的人手脚怎样穿过笼子空隙都没问题,但笼子里的人,或者说是施咒对象的魏清妙,那空隙对她而言并不可以随意。
“师姐,师父说你的道心出了问题,我求了他好久,才可以过来陪你一会儿。。。。。。
“你知道嘛,这段时间你不在,都是二师兄教我练剑。。。。。。
“没人给我暖被窝了,炉子也不管用,他们都笑我,说我这点灵力就到顶了?
“哎。。。师姐,没事的,我们慢慢来。我已经会玄承剑谱第二重啦,等你闭关完,咱们就去人间历练,到时候遇见危险不用你救,我肯定能保护你!”
小师妹靠着笼子慢慢絮叨,说已经过了半年,说外面发生了哪些趣事,说希望她可以赶紧好起来。。。。。。
魏清妙听着,后背的汗越细越密,望向小师妹的眼神越来越震惊且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