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羊应声上前搭脉,良久沉默,崇盛帝看钟羊表情凝重,问道:“如何?”
钟羊整理衣冠下跪说道:“陛下,还是听老奴一句劝,熬夜伤身。”
崇盛帝笑笑,摇摇头:“你年龄与朕相差无几,但看起来朕还是比你年轻很多,还扛得住。”
钟羊连忙说是。
崇盛帝叹息道:“太子年幼,朝堂之事还要多拜托钟老,一些小事朕也不会放在心上,一切以辅佐太子为重。”
“老奴,遵旨。”
深夜,李书意一如既往地去密室看书,她来这算来也有好几月了,不清楚钟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自己也喜欢看,特别是一些案卷,她更感兴趣。
她打开门进去后,书桌上干干净净,什么书都没了,连以前放的一些话本也没有,钟叔依旧躺在榻上,沉沉睡着。
李书意也没事做,坐在桌前想着死去的三个学子,为什么人死前会笑,甚至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真的很诡异。
钟叔醒来,她也没察觉,竟然已经是四更天了。
“书意,你在想什么?”
李书意回头,“想那三个人,为何死前是笑着的,到底凶手是谁,为什么杀了他们,身上却无伤口,但血却流干了。”
片刻后。
钟叔回道:“因为他们死之前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死亡,那一瞬间太快,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
“凶手杀人一为仇,二为利。”
“西域有种毒针,名为葬花,内里空心,针头□□,只需刺穿人的血管,且伤口不会愈合,血就会留干。”
李书意:“还有这种东西?”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在以往的案宗内,并没有听说这种暗器,忽然她又反应过来,钟叔唯一没有回答的问题,就是谁杀了他们。
而钟叔竟然知道杀人的武器。
那么,凶手是钟叔,李书意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他,钟叔还是那么慈眉善目,微笑着回应。
钟叔似乎也察觉到李书意的反应,连忙摇摇手,“不是我杀的,老头子可没那个本事,一把老骨头了。”
钟叔老了,可是他有身手高强的玄卫,还能出入皇宫。
钟羊看她还是不信,摸摸胡子,说道:“也是时候告诉你了,你一定好奇我为何要你每晚来此。”
他起身坐起,接着说道:“一来是测试你的秉性,二来是你该承担你的责任了。”
“我的责任?”
“没错,你的责任。”钟叔肯定的点点头。
“庆安三年,我刚出生,那时奸臣当道,宦官从政,我爹乃一个小县的县丞,知县与上头贪污,勾搭别国商人,牟取暴利,常年战乱,百姓民不聊生,灾荒遍地,我爹无力改变,带着我逃荒,随后把我卖给一个前来招兵的兵头子。”
“那兵头子也不是个东西,在我懂事后,强迫我卖艺,动辄打骂,后来几经辗转,一个光头和尚救了我,那和尚看我可怜,把我送到秀才学堂,我记忆厉害,过目不忘,秀才见我如此天赋,便让我考取功名,我也不负众望,得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