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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上似有千斤重,四肢被拉扯着,像陷在泥潭里,越使劲挣扎越醒不过来。
好半晌,周围的异样令浑浑噩噩的纪观澜眉头紧锁。
鼻尖不再充斥着永远挥散不去的霉味与酒味,空气中有一丝青草的味道和洗衣液的清香。
身|下也不是坚硬冰凉的地板,反而是久违的柔软的床铺。
过于柔和的环境没能让身处混沌中的纪观澜安心,他紧皱着眉头,扯动酸痛的四肢,想要清醒过来。
挣扎良久,终于,在隐约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后触发了他绷紧的神经,纪观澜猛地睁开眼——激烈的情绪带动了身体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观察所处的环境,纪观澜先被疼得闷哼了一声。
缓过劲后,纪观澜发现他正躺在一个装修精美的房间里。
头顶是水晶吊灯,身|下是松软的被子,不远处的落地窗开了个小缝,白色的窗纱随风飘动,窗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大束玫瑰,娇艳欲滴。
纪观澜皱眉,想要起身,手臂撑着,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
浑身无力,连坐起来都成了困难。
就这一小会儿的工夫,纪观澜花完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床上气喘吁吁。
歇了一会儿,纪观澜察觉到左手上的异样,手臂抬不起来,只能在被子里移动手掌去摸索,片刻后,他判断出左手手背上是留置针。
实在没有力气动作,纪观澜只能望着天花板陷入思考。
是谁把他带到了这里?沈琮的仇家?还是债主?
如果是这样,那眼下的环境根本不对,谁会给人质这么好的待遇?
难不成还有别的目的?
那天傍晚,沈琮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想要侵犯他。
纪观澜不从,拉扯间,沈琮毒|瘾发作,被他用水果刀刺中了手臂。
发狂时,沈琮失去了控制,拽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摁着撞在了墙角。
额头被撞破,当时就见了血,天旋地转间,他拼命挣扎把沈琮关进了卧室,握着菜刀蜷缩在客厅,最终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纪观澜正想着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房门被人推开了。
黎叔推门进来,见纪观澜醒了,笑道:“终于醒了。”
他将手上的早餐放下,先给纪观澜量了个体温:“还有些低烧,伤口没发炎,再打两天点滴烧就能退下去了。”
说完,黎叔把纪观澜扶着坐了起来,在他身后放了个靠枕。
黎叔动作很轻,但纪观澜却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直犯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