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已由主人的神情间猜出他的心理,于是替白儿把话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公子是否怀疑那位少女就是梅姑娘!”
战东来神情一变,大声叫道:“啊!对了!你们真聪明!”
战东来突又摇头道:“不!不可能是她!”
二童经过主人的赞赏,不禁胆识大增,玉儿道:“公子何不去一看究竟?”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战东来大喜道:“不错!我何不去一看究竟!”
他想到就做,立时起身,向客房奔去。
他向店伙问明了任风萍所住的房间,走至门前,毫不迟疑,轻敲三下。
任风萍打开房门,一见是战东来,不禁怔了一怔,随即含笑说道:“战兄有事么?”
战东来道:“小弟有点事情想向任兄请教!”
任风萍淡淡一笑,道:“请!”
战东来大步入房,转眼向床上瞥去,只见那少女躺在床上,由头到脚用一条被单盖住,只有细柔的长发披露在外。
任风萍见状,不由神色一变,已知战东来来意不善,当下笑道:“战兄这一年来已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真是可喜可贺之事!”
战东来生性怪异,哪肯和他胡扯?微微一笑,就已开门见山地道:“任兄这位舍亲病势仿佛甚重,何不及早求医?”
任风萍心中悚然而惊,口中却道:“她只是痼疾复发,只要送她回去,她父亲即能将她治愈。”
战东来笑道:“任兄方才不是说在路上得了急病么?”
任风萍脸色一变,干笑数声,支吾以对!
战东来又道:“在下倒是略通医术,说不定就能在此时将她治愈,这岂不省却许多麻烦?”
任风萍忙道:“怎敢劳动战兄大驾!”
战东来笑道:“无妨。”
说着就要向床边走近。
任风萍连忙横身一拦,赔笑道:“区区一个妇人家,战兄犯不着为她操心。”
战东来却正色道:“生死大事,怎能因男女之别而轻视!”
说话之间,右手已经伸向床上,想将被单揭开……
任风萍脸色一整,高声道:“男女授受不亲,战兄此举不嫌太过冒昧么?”左手却同时伸出,将战东来的右手隔开。
战东来大笑道:“吾等江湖儿女,怎能拘泥于此世俗礼节!”
任风萍道:“但是战兄此举却太使兄弟难堪了!”
战东来笑道:“在下只是好心要为她治病,怎么?任兄竟然不识抬举!”言辞之间,盛气凌人,目无余子。
任风萍知道今夜势难善了,终于按捺不下,脸色一变,怒声道:“不识抬举的是战兄,你!”
战东来大笑道:“不论是谁不识抬举,反正这张被单非揭开不可!”
突地——
躺在床上的梅吟雪挪动了一下身躯,口中再度发出那如梦呓般的呻吟之声:“小平……小平……”
两人同时神色大变!战东来蓦地欺近一步。
任风萍暗中蓄势戒备。战东来大喝道:“她口中所呼的小平是谁?”
任风萍哂然笑道:“她所称呼的人是谁,兄弟怎会知道?”
战东来目泛凶光,厉声道:“是不是南宫平?”
任风萍未开口,战东来又紧接着喝道:“如果是南宫平的话,那么她必然就是梅吟雪无疑了!”
任风萍听战东来指出梅吟雪来,不由冷笑道:“怎么会是梅吟雪?”说着身躯微转,闪至一旁。
战东来冷哼一声,右手伸出,就要将被单揭开!任风萍一声不响,双掌同时急劈而出,掌势迅捷无比却丝毫不带风声,一击头颅,一击“腹结”!
战东来暴喝一声,左足微旋,右足“唰”地踢出,猛向任风萍左手关节踢去,左掌一翻,五指如钩,“斜取龙骐”,疾扣任风萍右腕脉门。
任风萍连忙撤招换式,沉肘挫腕,身形微闪,双掌一穿而出,“二龙取水”,分点对方左右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