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东来怒哼一声,锵然龙吟,已翻腕拔下背后的长剑,横在胸前,依然挡在床前。
孙仲玉冷笑道:“你想动手较量一番么?”
战东来傲然道:“你若再跨前一步,战某长剑可不留情!”
孙仲玉不屑地道:“凭你也能拦得住我?”
战东来道:“不信你就试试!”
孙仲玉不愿耽搁时间,只得忍气吞声地道:“你可知道梅吟雪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一语甫出,顿时使战东来想起任风萍掮着梅吟雪投店时的情景来。
他原是深爱着梅吟雪的,一想起梅吟雪身负重伤,不由立感怔忡不安,但一股年轻人的傲气,却使得他丝毫不肯退让,反问道:“她身负重伤,与你何干?”
孙仲玉道:“我曾许诺过南宫平要将她伤势治愈,而且还要将她亲手交还给南宫平。”
他不说犹可,话声未了,战东来已勃然大怒,道:“原来你竟为了南宫平!哼!你休想碰她!”
孙仲玉道:“她伤势很重,若不及早施救,恐怕有生命之忧。”
战东来冷笑道:“她伤势再重,也用不着你操心!”
孙仲玉已忍无可忍,要知他原也是心高气傲之人,适才一再忍气吞声,只是为梅吟雪着想,此刻见他竟然浑不讲理,不由也勃然变色。
当下后退一步,右手一撤,已自腰间取出那柄奇形长剑。
战东来放声狂笑,长剑已振腕攻出。
孙仲玉脸泛杀机,右腕一抖,奇形长剑剑尖颤动,迅捷地向他右腕挑去。
战东来右腕一沉,“举火烧天”,剑尖斜斜点向孙仲玉胸前“七坎”穴。
这虽是一招江湖常见的普通招式,但在他的手中施出,威势却是大大不同。无论是腕力、部位、取时,均妙到极处,凌厉已极!
孙仲玉身躯一侧,右臂一挥,奇形长剑由左至右,闪电般划出一道剑弧。
他这一招出手,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却是凌厉至极,剑弧划出,已将战东来前胸“章门”“期门”,以及左臂“曲池”三大死穴完全封住。
战东来悚然心惊,方知遇到劲敌,身形连闪,方才躲过一招。
孙仲玉不愿久战,一上手便施出绝技,快速绝伦,凌厉无比地攻过去。
战东来虽然先机受制,但他武功究竟不比泛泛,三招甫过,又已扳成平手。同样施出快速绝伦的剑法,以快打快,以攻抢攻!
眨眼之间,十招已过,双方功力所差无几,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古萨以及伟岸老者心系主人安危,均不自觉地缓缓向斗场走近。
任风萍一看良机难再,当下,便待悄悄夺门而出,岂料又被离他较近的伟岸老者发觉,将去路拦住,不由愤怒交加,折骨扇一挥,向伟岸老者攻去。
伟岸老者呵呵一笑,双掌一错,自任风萍猛烈的攻势中,一穿而出。
任风萍一咬牙根,左掌加足劲道全力劈出,硬接对方一掌。
双方掌力接实,轰然一声大响。任风萍脸泛青白,“噔噔噔”连退三步,胸中气血翻动,显然受伤不轻!伟岸老者却神色自若,伫立原地不动!
任风萍心中一叹,只得打消逃走念头,转眼向斗场中望去。
但见孙仲玉及战东来已战至激烈处,只见剑光闪闪,剑气森森,人影难辨。
突地——
孙仲玉清叱一声,战东来暴然大喝!两条人影倏地分开!
孙仲玉右袖上被刺上一道深深的剑痕,只差半分,就要伤及皮肤。
战东来左肩上却划出一道血槽!衣衫碎裂,肤肉外翻,鲜血涔涔滴下。
双方这一比较,显见战东来技逊一筹!
孙仲玉道:“你已败在我手中,还有何话可说!”
战东来强忍痛楚,傲然道:“笑话,胜负未分,生死未判,怎能说是战某败了!”
孙仲玉将奇形长剑扣回腰间,缓缓地道:“如此以剑招相搏,极耗时间,且又于事无补,我们何不力拼三掌,立分胜败?”
战东来朗笑道:“无妨!”说着也将长剑归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