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翎到底是得到了命令还是私自行动的呢?该不会她与这身体的前主本就有仇吧?”洛青青暗暗猜测。
有了重鸣的“帮助”,洛青青很快就被带到了太皋庄的议事堂。
此时冥冶正坐在上首,两侧是以风长清和黄莺为首的两排护卫,那架势就像三堂会审。
洛青青缓缓走上前去,镇定一礼:“见过冥冶大人!”
看着气色明显比前些日子还要好的洛青青,冥冶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伤怎么样了?”
洛青青吸了吸鼻子,看着大摇大摆坐在冥冶身旁的重鸣暗暗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被吹伤风了。
“多谢大人关心,已经好多了,阿嚏!”洛青青说着,开始觉得有些偏头痛。
重鸣摇着折扇,信口胡诌道:“皮外伤虽然好了,不过怕是伤了根基,还要将养一阵子。”
冥冶没再说什么,洛青青却很想咬人,不过敌强我弱,忍字头上一把刀。
她皮笑肉不笑地接话:“重鸣大人说的是。”
两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熟络气氛让一旁的黄莺面如寒霜,她上前一步厉声道:“属下怀疑昨日刺杀之事根本就是奸细窝里斗,洛青青与那刺客平日里便走得近,她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看着突然跳出来阴谋论的黄莺,洛青青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感激,若不是这位急着扣罪名,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主动开场呢。
面对着一屋子的血族,洛青青自己都觉得自己无比弱小,于是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黄莺姑娘因何这般冤枉我?我连那黑衣人是谁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与那人走得近?”
此时的黄莺恨不得上前亲手撕开洛青青的伪装,不过她要的是重鸣大人彻底看穿这个小贱人,打消重鸣大人的兴趣。
“还装蒜?要不要我带你去认尸?”黄莺冷冷道。
洛青青听此身子一缩,脚步向一旁的护卫挪了两步,看上去害怕极了。
“不用了,您就直接告诉我她是谁就行。”洛青青小心翼翼地道。
黄莺已经不想再浪费口舌,便冷冷道:“是你的好姐妹月翎!她房间里有尚未送出去的密信,信中提到了你,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洛青青心下一惊。
她确实让月翎给奸细统领传过消息,但就算是信中提到她,应该也是以公主相称,未必是真名。
更何况,若是月龄是奉命来刺杀,那么密信应该已经送出去了才对,根本不会在房间里搜到,若是月翎是私自来刺杀,则根本就不会写信。
快速思索了一番的洛青青断定黄莺是在诈她。
于是她眼含热泪又一脸倔强地朗声道:“我根本不知道月翎是奸细,更不明白她的密信为什么会提到我,我只知道昨天差点死在她的手里,你们不去追查原因,却在这里怀疑受害者,难道就因为我是弱小的人类就要任由你们搓圆搓扁吗?”
黄莺瞬间抽出腰上长鞭,质问道:“你个巧舌如簧的贱人,若你不是奸细,为何要在天黑之时去假山?”
洛青青理直气壮地道:“我害怕弯弯绕绕的花墙,经常去假山消食散步,这有何不妥?”
“狡辩!”黄莺说着,一闪身杀气腾腾地到了洛青青的身前。
可洛青青这次却不怕了,一改柔弱姿态上前两步:“怎么?你是要屈打成招吗?还是在你心里早已为我定了罪?你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她就不信黄莺还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结案不成?
黄莺气结,面色轻蔑:“凭你也配?”
洛青青面色冷凝目光灼灼:“从一开始你就想弄死我,我初来乍到就差点被你用鞭子勒死,在花路上伏击我,联合鸣音院的丫鬟们欺负我。就因为你不待见我,这整个太皋庄的丫鬟小厮都孤立我,只有月翎愿意接纳我,帮助我,是你一步步把我推到了奸细手里,害我险些丧命,如今却又要说受害者有罪吗?”
黄莺棕红色的眸子逐渐变得殷红,尖锐的犬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