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餐馆里一起吃个晚饭,给她饯行。
卡罗·西皮亚尼在大堂给她房间打电话,她也正在房间里等着他。她连忙下楼,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个拥抱把压抑两个人许久的感情洪流彻底解放了。
〃你跟汉斯和布鲁诺说了吗?〃
〃是的,他们一回家就给我打电话了。他们都很好。汉斯娶了贝塔可真是他的福气啊,她真是不得了的女人。〃
〃你的孩子们不也挺棒的嘛。〃
〃这倒没错,但是我有三个孩子,而汉斯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他才能庆幸贝塔现在能对他那样。贝塔对他照顾周到,简直像宠小孩似的娇惯他。〃
〃布鲁诺还好吧?我对他有些担心,因为他看起来对现在的情形感到有些难以忍受,就像很害怕似的。〃
〃我也一样害怕,梅塞德斯,而且我估计你也一样。因为尽管我们所做的都是我们完全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免予惩罚。〃
〃这就是人类的悲剧,人不论做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惩罚,这是自从上帝将亚当和夏娃从伊甸园里驱逐出去之后,对整个人类的诅咒。〃
〃没错,布鲁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听见那边德波拉在抗议呢。布鲁诺告诉我说,德波拉非常担心他并且求他永远再不要跟我们来往了。他们吵了一架,布鲁诺说他原来真恨不得跟她离婚,因为没有任何人因为任何事情可以把他同我们分开。〃
〃可怜的德波拉!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痛苦。〃
〃可你跟她从来就相处的不好。〃
〃但我不从来就没有跟任何人相处的好过。〃
〃事实上是你总试图不跟任何人交好,那是你缺乏安全感的症状。你知道的,对吗?〃
〃我到底是在跟医生还是个朋友在说话呢?〃
〃朋友,但是另外他也是个医生。〃
▲虹桥▲书吧▲BOOK。
第59节:耶稣泥板圣经之谜(59)
〃你可以医治人的身体,但是心灵的问题永远都没有办法解决。〃
〃这一点我懂,但是至少你也应该努力的换种方式去看待周围的事物啊。〃
〃我已经是这么去做了。否则你认为这么多年,我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呢?你知道吗,我唯一有的就是你们了。自从我祖母去世之后,你们就是我活着的唯一牵挂,你们和……〃
〃是呀,复仇和仇恨就是历史的发动机,同时也是每个人历史的动能。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但是我还是清除的记得你的祖母。她是个有着超凡能量的人。〃
〃她不原意做个像我一样的幸存者,她昂首直面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当她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她的信仰没有受到任何的动摇,她继续做她的无政府主义者,组织秘密集会,穿过西法边境,把西班牙的反佛朗哥的宣传带到法国,并且还和那些老的流亡者聚会。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情: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在所有的西班牙电影片首,他们都会放上一段关于佛朗哥和他的那些部长们所作为的新闻短片。我跟祖母住在马塔罗,那是个离巴塞罗那不远的城市,那里有一个夏季露天影院,年轻人还可以边看电影边抽烟袋。只要荧幕上一出现佛朗哥的影像的时候,祖母就会开始干咳,清嗓子起来,然后往地上啐唾沫,嘴里还低低的自语道:《他们还以为把我们打败了,但是他们完全错了,只要我们还能够思考,我们就是自由的》,然后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这里可还没有被扼杀》。我惊恐的看着她,生怕随时会有人把我们逮捕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她对我们总是非常好,我要去看你的时候她从来都不问任何的问题。我记得她总是一身黑衣,从头裹到脚,满脸都是皱纹,但是却透着无限的尊严……〃
〃她其实知道我们谈论的问题,也知道我们筹划的事情,了解我们的誓言。但是她从来都不责怪我,相反,她只是给我建议,说如果我们要做一件事情必须要动脑子,千万不能只是因为愤怒就盲目行动。〃
〃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做到了这一点。〃
〃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聚到一起了啊。我认为我们离终点已经非常接近了,我们正在一步步靠近坦内博格。〃
〃他为什么在沉寂了那么多年之后突然原意将自己暴露出来了呢?我不停的问自己这个问题,梅塞德斯,但是我没有找到任何答案。〃
〃那些畜生们一样也感觉到了。那个女人有可能是他的女儿,或者孙女,你去查查清楚。根据马力尼提供给我们的报告显示,她被派到罗马去是为了能够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帮助她一起寻找她在那个大会上所声称的那些泥板。而这些泥板肯定对他们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以至于他可以冒险让别人发现自己。〃
〃你认为那些畜生们也觉察到了?〃
〃看看你周围,想想近代史上发生的事情,看看那些独裁者对待他们的家庭,他们也把孙子们抱在怀里,爱抚着他们的猫咪。萨达姆也没有走的更远:他并不在乎那些气弹轰炸库尔德地区的村庄,杀害那些妇女儿童和老人,或者让他的政权反对派们统统消失,只要看看他人们是如何评价他的孩子们就行了。他的孩子们跟他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只不过他对他们纵容一切,对待他的这两个小畜生就像捧着天上的星星一样。尼古拉·齐奥赛斯库也好、斯大林也好或者墨索里尼或者佛朗哥,或者其他的任何独裁者也好,他们对自己的子孙们可也是疼爱有加的啊。〃
〃你怎么把所有事情都混为一谈了呢,梅塞德斯〃卡罗笑道:〃你把这些东西怎么能都装在一个袋子里谈呢,你自己不也是个无政府主义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