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前,却听得身后传来急速的马蹄声。
“易副将且回来!”御林军副统领对着小易叫唤了声,遂看向叶楼将军,“皇上的旨意,不用理会。”
“可是……”叶楼有些为难地看向那乌篷船,这荒郊野外,忽然出现这么一个乌篷船,总是有几分诡异。
副统领调转马头,解释了句,“是皇上的故人。”
恍然大悟,叶楼不再追问,复一挥手,对着众人说道:“加快速度,今夜到达清水镇。”
一身白衣铠甲的司苍卿骑在马上,在经过乌篷船之时,稍稍放慢了速度,听着耳边那激扬铮铮的曲调,这是军中将士们常唱的破敌曲。他微偏头,眼神淡淡地看向乌篷船,那小小的船上,仿若无人般,轻巧地随风轻摆着,独自地停泊在这荒寂的野渡上。
敛下眼,司苍卿调转视线,遥望着远处的青山,猛地甩起马鞭,加快速度朝前奔去,不再回头。
十多万人的大军,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才终于渐渐远去,伴着耳边那荡气回肠的琴音。
同一首曲调,一直反复地在这荒寂的郊野飘转,飞远。
直到郁郁的黑山吞噬了大半个太阳,乌篷船的草帘,被人自里面掀开,一个绝美脱尘的男子手中走了出来,他抱着一把暗紫色的瑶琴,站立在船首,眺望着大军离去的方向。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久久地流连在这昏沉的夜色里。
天都黑了下来,天碧依旧站在那里,低低地自语:“卿儿,早日凯旋!”
身后,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大少爷,天晚了,再不回去,便来不及了。”
天碧轻声应了声,遂又忽然问道:“天央,还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苍◇寰◇七◇宫◇
“没有。”
“这样啊,”天碧淡淡地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抱着瑶琴上了岸,又再次看向大军消失的方向,微微怅然。
一年多了,他竟然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如今已是苍寰国皇帝的青年,那人的一言一行都仿若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是因为,自己把他当成了弟弟吧,就像天央一般。
前不久,影告诉他,司苍卿要御驾亲征,他便日日守在这大军必经之路。虽不能和那人见面,但也可以以曲表心,为他送上一程。
战场上刀枪无眼,他只希望,那冷峻又带着点点温暖的青年,可以平安归来。
应该可以吧,天碧淡淡地笑了笑,那人是那么地厉害呢!
司苍卿的大军,终于在一个黄昏赶到了广宇国洛门关三十里开外的地方,那里驻扎着安平将军的四十万大军。
甫一到军营,司苍卿还没有下马,已经列队站好的将士们俱是下跪行礼。
司苍卿淡淡地说了声“起吧”之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最前面的洛水先锋身上,“安平呢?”
闻言,洛水有些敬畏地回道:“回,回皇上,安平元帅,他受伤了……”
微微皱了下眉头,司苍卿遂下马,大步朝着军营走去,一边冷声道:“洛水,仔细地给朕说来!”
征西大军的主帐内,司苍卿默然地坐在上位,听着洛水等人的解释。
第二次攻城不成,受到重创的大军退后三十里,正在筹划着第三次进攻的时候,军中许多将士忽然一病不起。后来军医诊断,他们都是中了一种叫做沉香的蛊。
安平将军与洛水的哥哥洛山也不幸中蛊。
司苍卿静静地看着桌上平铺着的地形图,半晌才开口:“沉香可否有解?”
“回皇上的话,”洛水忧心忡忡,“军医说沉香虽可解,但得要上数月的功夫……”到那时,怕早就贻误了战机。
沉默了下,司苍卿唤了声,“湘。”安平与中蛊的几位将军,于此次征讨非常重要,他不能干等着他们慢慢好转。
凤湘自帐外进来,俯首等着司苍卿的指令。
“你速去找医神传人,让他开个能快速解开沉香蛊的方子。”
闻言,凤湘领命便离了去。
洛水有些惭愧,犹豫地开口:“现在军中将士人心惶惶,洛水不才,无法做出任何举动。恳请皇上指示!”
司苍卿头也没抬地说了句,“此事不怪你。”自他知道安平在洛门关被阵法所困,就知道此次的对手不简单。
安平是当年三十四亲卫之一,在安排他进军中之前,司苍卿曾亲自教导过他,授予了他一些行兵布阵之术,而安平天资聪颖,是个天生的将军,故而一般的阵法是难不倒他。这也是司苍卿决定让他率兵出征的主要原因。
如今……
从袖间掏出一个折子,司苍卿淡漠地看着几位将军,道:“明天开始,按照朕说的方法,就地练兵,给你们十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