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宫了!他还要上朝。
司苍卿这般想着,边回身朝着床榻走去,静默地坐下,垂眸凝视着熟睡着的男子,长发凌乱地铺散开。睡梦中的人唇角微微翘起,尽是满足。
心底滑过,一抹奇异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翻了下身体,嘴里含糊地哼了几声,似乎要醒过的样子,又几分不情愿般蹭了蹭被子,约莫片刻,秋屏天的身体猛地僵了下,随即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蒙,便忙乱地撞上了司苍卿的目光。
微愣,秋屏天沙哑地低唤,“卿弟……”
直到坐起身,薄被滑落到腰际,许是裸…露的给肌…肤瞬间触碰到清晨的凉意,秋屏天微颤了下,咝地倒抽了口气,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见此,司苍卿顺手拿起了自己的长袍,自然地为对方披上。
秋屏天怔了下,随即笑开,顺着司苍卿的动作,很干脆地依偎进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低声说道:“卿弟,作甚这么早起身?”
一手搂着秋屏天,一手为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司苍卿淡淡地回答,“早朝。”
“哦,”秋屏天才骤然想起来还有早朝这回事,眼眸一转,在司苍卿耳边吐着气,“时候还早,何必着急?良辰难觅,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说着,秋屏天探手便拨开了司苍卿的衣襟,眼中是流光溢彩,波动着狡黠和诱…惑。
司苍卿垂下眼睑,看着这人放肆地在身上胡作非为,动作热情大胆,只是显然相当生涩。不由得心间一软,无奈也无力,他按着了秋屏天的撩火的手,沉声开口,“为何给自己下药?”
他没忘记,昨夜的激狂,那种极乐令人几欲发狂;但更没忘记,那般失常,是因为这人怪异的行为。
那可是情迷,天下最厉害的媚药。也难得司苍卿体力够好,否则怕难免落得一个精尽人亡的下场了!而中药的秋屏天,若非司苍卿一遍遍温柔地抚慰,更是动作小心地顾虑着他的身体,他此刻哪还能有半点体力,在这一大清早,想着什么“及时行乐”。
听到对方的问话,秋屏天粲然一笑,半点不担心,他自然心里明了,很多事情是瞒不了司苍卿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若非心甘情愿,哪怕是他以命威胁,司苍卿也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得寸进尺也好,肆意妄为也罢,那也是,司苍卿无意地默许着。
呵,可怨不了他!司苍卿清楚他爱算计的本质,不是吗?思及此,秋屏天转过身,将手抽出来,与对方面对着面,搂上司苍卿的脖子。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但似乎不掩饰得意,他说,“我原想,若是卿弟不愿接受我的追求,我便干脆留下一夜的美好。所以……我下了这个赌注。后来卿弟允了我,可是药已经下了,我也没办法……”
语气无辜,理所当然。
这般漏洞百出的解释,司苍卿自然不会相信,但,他冷声命令:“下不为例。”无论什么原因,媚药对人的身体伤害还是极大的。
“当然,”秋屏天含笑地应道,“卿弟放心,我是很正常的男人。”
也不待司苍卿再说什么,秋屏天便主动地吻上了他,双手再次不安分起来。对着这样的秋屏天,司苍卿几乎都想要叹气了——看情形,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也罢,时辰确实还早。
这样想着,司苍卿翻身压到了秋屏天的身上,撩开了他的衣衫,顺手扯开去。
“卿弟……”
喃喃地唤着,秋屏天动作极为胆大,迫不及待地褪去了司苍卿的衣服。很快,两人便坦裎相对,彼此温热的肌…肤紧紧地贴合着、摩擦着。
秋屏天抬腿主动地圈住了司苍卿的腰身,那般的热情,让司苍卿本压抑着的欲…望顷刻躁动了起来。
感受着身上之人在自己体内狂肆地进出,秋屏天恍惚地露出一个满足的笑,那是发自于内心的充实和满足——不再有半丝的惶恐。
其实情迷的药性那么厉害,他的身体本是极为不适,只是……昨夜里,到后来,他已然全无了意识。对于最为重视的人,患得患失,是每个人心中的惶恐。他想,在清醒的时候,完全地感受这个人。
飞扬,如在云巅。
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苍◇寰◇七◇宫◇
那一天,司苍卿险些赶不及早朝;那一天,秋屏天在床上躺上了整整一天,才勉强下床——事后,他没少被福伯嘲笑。
当司苍卿封妃的圣旨宣布之后,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清楚,承天碧会被立妃是迟早的事,但……没有任何人料到,秋屏天也被同时封妃。
司苍卿的旨意,立二人为贵妃,分别赐予碧月宫和翠屏宫。虽被立妃,秋屏天依旧在商农署任职。朝中大臣,早已习惯了司苍卿的惊世之举,在惊诧之后,也俱是保持沉默。
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哥,”不再是如往日那般娇笑柔媚的样子,承天央眉头轻敛,眼神复杂地看着有些失落的承天碧,咬了下唇,轻声道:“你莫要伤心,我这便去找陛下讨个说法。”
“央儿,”承天碧急忙地拦阻,叹了声,“别闹。”
随即转身,看着花园内千娇百媚的花丛,承天碧淡声道:“我没有伤心,当初这样选择了,便早该料到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