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小心用过了力……”莫清绝讪讪地解释,声音渐小。
抚了抚额,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司苍卿淡淡地开口:“不会就别弄了,晚膳换别的吧照对方这样的状态,恐怕迟早都会出一次火灾,这里就两个小竹屋,到时怕真的就没了主的地方了!
看着锅里的火势渐渐小了下去,莫清绝也不着急了,一手拽住司苍卿的手臂,轻声道:“阿卿,不用担心,桶里还养了几条鱼……这边的锅坏了,还可以用大锅……“
皱了皱眉,司苍卿扫视了一周空空如也的厨房,遂想起这些日子的菜肴都是对方每早去市集上麦回来的,如今天色已晚。心下无奈,他遂开口,“我来做吧,你去烧火……“
莫清绝怔了怔,“你会做饭吗?”在影卫查探的资料里,这人送来就是养尊处优,凡事都有人伺候着。
司苍卿没有回应,只是揭开另一边的锅盖,眉不由得蹙了下,但是手上的动作却自然而流畅。
窄小的厨房内,渐渐蒸腾起浅浅的水汽,弥漫着浓郁的香味。
男人的其实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冷着一张脸,垂着眼,不紧不慢地剁着生姜,随后揭开锅,将香料均匀的洒下。这一番事情有这个男人做来,带着点点的滑稽,却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感动……怔然地阿苦恼着灶台前的司苍卿,听着耳边沸腾的水声,莫清绝的眼神渐渐地柔和起来。
瞥了眼傻站在一旁的人,司苍卿淡淡地说道:“再去添一把火。”
“啊,哦……”莫清绝无意识地应了声,连忙来到灶后,胡乱地塞了几根柴火,正待离开,又听到那人冷淡的声音传来:“一把火就够了!”闻言,他忙将几根燃着的柴抽了出来,随手塞到另一边的灶洞里。
未多时,蒸鱼做好。
奇异地看着盘中色香俱全的鱼。莫清绝迫不及待地先尝了一口,遂惊喜地看着司苍卿,道:“阿卿,你真厉害呢!为什么我都不知……不记得你做过菜?”
眉头皱得更紧,司苍卿只觉手上油腻腻的,甚为ie不爽,冷淡的回道:“没做过不代表不会做,”说着,便要离去。
“阿卿,”莫清绝快步挡在对方面前,一把抱住他,额抵在这个人的肩窝处,“以后你做饭,好不好?”
司苍卿冷声道:“不好!”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莫清绝微微笑了下,他继续揉着嗓子,很轻地劝说:“可是,我很喜欢阿卿做的菜。你看。我总是将厨房弄得一团糟……我们也总不能每天去市集买啊,既麻烦又不新鲜……”在对方的脖子间蹭了蹭,他低低地求着:“好吧,阿卿就应了我吧!”
这人低柔的嗓音,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魔力,总是让自己的心一点点地松动,司苍卿无力地轻叹了声,手臂,抬起,轻轻地圈着对方的肩膀,无声地纵容。
于是一下子雀跃了,莫清绝昂起头,轻轻地吻了下司苍卿的脸颊,也不管对方的怔楞,高兴地推开身,端起那道蒸鱼,便走出了厨房。
望着那人轻快的背影,司苍卿缓缓垂下眸。脸颊上似乎还残余着那一抹柔软,只觉,心头似乎悄然地栖息了一抹莫名的情绪。
林间的草木渐渐地繁荣,亦是人间三月。南郡的春,总是伴着明媚的阳光和勃勃的生机。
每一天都是安宁和祥和。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司苍卿一点点地习惯了莫清绝的接近,身子与肢体的亲密接触。
寻常,司苍卿不是在竹林里练武看书,便是被莫清绝拉着到处游玩,火势去山上踏青,火势去河里泛舟。至于三餐,有时是他在做,不过莫清绝知道他不喜做此类事情,大多时间,还是和往常一样去市集买些菜肴回来。
伴着耳边清幽的笛声,司苍卿盘腿坐在草地上,翻看着书卷。
良久,莫清绝放下笛子,身体舒服地向后倚去,自在地靠在那人的背上,遂惬意地闭上眼,感受着软风抚在发上,酥酥痒痒的,让他不由得弯起唇角。
真好呢……如今,他终于拥有了这个人的温柔,这样的日子,令人沉沦不可自拔,甚至恨不得,就这样永远地独占着对方。
心贪则不足。莫清绝微微自嘲,却在这时,身体猛地颤抖,一阵又急又猛的寒意瞬间充斥了体内。他不由得弓起膝,微微佝偻着身强忍着不适。
心下一惊,司苍卿忽然转过身,微愕地看着那人痛苦地卷起身:“怎么……”不待伸手查探,莫清绝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只听得这人闷闷的声音传来,“抱紧我……”
有些担忧,司苍卿应着对方的要求,搂紧他,俯下头便要仔细查看,奈何对方的脸死死的抵在自己的胸下,不愿抬头。我只好运功为对方灌输真气,却……手上一顿,他冷声道:“到底出何事了?”
这人的气息异常紊乱,气血阻滞,他根本无法进行运功调节。
感到莫清绝摇了摇头,腰间的手臂死命地箍紧,司苍卿抿了抿嘴,却也无可奈何,最终放弃追问,将对方整个人困在怀里,调动着内力,温暖着这人冰冷异常的身躯。
良久,莫清绝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了下来,他虚弱地靠在司苍卿的怀里,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