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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柏林森才问:“奚书华和你什么关系?”
白恬恬被这问题吓得不轻,他可不想和奚书华有什么关系,于是慌忙摆手:“他顶多算半个前老板,我们见面没超过五次的。”
柏林森眼尖,奚书华带来的人里,有一半是秘书没错,后面那些身着工装、脚踩皮靴的,恐怕就是他所谓的来保护白恬恬的队伍,而李警官昨天在山上听到的脚步声,大概率来自这些人。
柏林森感受到白恬恬闪闪发光忠心耿耿的眼神,倾向于相信白恬恬,只得先压下疑问,回城要紧。
等在老温家门口的车排得泾渭分明,前面仍然是昨天的商务车,两辆吉普也汇入其中,而后面清一色的白色奔驰越野,甚至排到了温大果他们家,形成了朴实无华与铺张浪费的强烈冲突。村子里离得近的邻居都出来瞧热闹,看这阵仗,以为老温家嫁闺女。
老温头也不客气,朝着白恬恬挤眉弄眼一番,才转头对邻居们说:“干的,干的,昨天成的亲。”
白恬恬面红耳赤。柏林森泰然自若,随之,往老头手里塞了一个用睡衣包好的包袱:“收着吧。”还没等老温头反应,就拉着白恬恬上了警车。
小陆警官被李警官强行请进车里。
奚书华遭到冷落,面色却也不见尴尬,自己上了车,跟在警车后面。
警车开道。奚书华就是再有钱,也难有机会享受这个待遇,他和俄罗斯大妞说:“拍几张照,回去遮一遮信息,发个新闻,就说考察新的度假村选址,受到当地领导的热情接待。再把我们的宣传册页里加上这张照片。”
秘书见怪不怪,为奚书华马首是瞻。
老温头和邻居寒暄了几句,抱着包袱回了院,他拉着温老太太坐在次院儿的石桌边,拆开一看,嚯,是美金!这得上百万了!于是掏出大孙子用压岁钱给他买的老人机,给校长去了个电话:“买电脑,修操场,给孩子们加菜。”
原来早有预谋
车队从卧龙沟村出发一路盘山,这条路出了名的长,不仅因为修建需要依山势,还要把山上的村子都连起来,因此山路绕来绕去,晃晕了好几个。
李知予女士的强项在翻山越岭、户外探险、安营扎寨和磕生磕死,坐车乃其致命弱点,整个队伍中当属她吐得最勤快。作为晕车人士中唯一的女性,车队给予了她格外关照,走走停停,速度一直提不上去。
对李知予而言,坐车还不如让她走回去,他们翻进来的时候选择了几座山的夹角处,基本是顺着直线前行,路程只是盘山路的十分之一不说,也不用受这非人的折磨。
车停了几次,柏林森索性建议休息一下,但车队太长,山路停车又过于危险,他们开了半小时才在一个山体凹陷处找到一块平地停下来。
李知予冲出吉普,蹲在路边半天站不起来。白恬恬见了李知予才终于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多么狼狈。许是感同身受,他取了瓶矿泉水递给李知予,默默陪伴,李女士热泪盈眶,直夸白恬恬人美心善。
白恬恬干脆坐在李知予旁边,李女士偷偷瞄他,没想到侧面更好看。她缓过点来才问:“小白,可以叫你小白吧?我比柏总大一岁,我听你管他叫哥。”
“叫什么都行,我哥管我叫恬恬。”
李女士懂规矩、有原则,她和奚书华那厮不同,坚决不夺人爱称:“小白,昨天晚上吃饭也没见着你,早上又见你吃药,好点了没?”
看着李女士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白恬恬对其恢复的速度心悦诚服、羡慕不已,点点头说:“好多了,我看你刚刚比较严重。”
“我这不是病,是生理缺陷。晕车药和行李都丢在潭影村了,回程艰难,有车接我已经十分知足。但是真难受啊,不瞒你说,我现在都想再走回去,其实从这儿下去,就是我们来时的山谷,陡了点,但对我来说是小意思。”
李知予见白恬恬笑得温和,来了劲:“不过小白,我们几个也是要感谢你的,没想到你还挺勇敢,真敢和那小矮墩子正面对抗,虽然他皮糙肉厚不一定受什么大伤,但你戳他那几下可真解气,姐姐我反应迟钝,不然一定跑过去再跺他几脚。你是不知道,我们身上的绳子就是他捆的,下手真狠,到现在我手腕子还疼。”李知予举了举自己的手腕,果然左右各一道红痕,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白恬恬心虚,自己临时起意非要来,来了也没帮上什么忙,跋山涉水途中尽拖后腿,还得被前人质感谢,当之有愧,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好一个娇而不媚甜而不腻的清爽小帅哥,李知予女士的捏住即将裂开的嘴,暗道柏总好福气。
柏老板在李女士内心的吶喊声中出现,拽着胳膊把白恬恬提溜起来,自然而然地搂上肩膀,又低头对上李知予,问:“还行吗?再休息五分钟,我们就要出发了,已经和袁队商量好,路上太难走,今天大家先回去休息,然后等警局通知,分批做笔录。”
“我们还有多久的车程?”这才是李知予最关心的,她抬头看了看天,“我担心这天气要下大雨,这个时节很少出现乳状云,说不准有强对流天气,山中不比外面,树多路险,山体情况我们也不了解,雷雨太危险,我们还是要在下雨前尽快开出盘山路段。”
“这恐怕有些困难,如果按照之前的速度,我们在山区至少还要开上三个小时才能上高速。”
李知予抬头看了看天,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声称自己不需要再休息,并主动请缨开车,开车不容易晕。警车轮不到她染指,最终还是柏林森问奚书华借了一辆。奚书华大方,让秘书把车钥匙交给李知予,仍然笑眯眯地看着白恬恬说:“恬恬要不要也坐我的车,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