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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往林子里去!”随着袁队一声令下。
柏林森回头望去,黑衣人已经冲破森林,踏进溪水,果真是一支七人组成的队伍,个个身高一米八五往上,通身黑色作战服,蒙面,看不清是否有枪,但匕首就明晃晃地别在腰间。
黑衣人并非草包,训练有素,与他们三人的狼狈不同,对方从山上下来的步伐稳健,到了平地,速度更是稳中有升。
袁队举枪,从中间向右连发三枪,几乎弹无虚发,只听几声闷哼,三人应声倒地。黑衣人并未想到柏林森这方会有枪,意识到自己疏忽大意,但为时已晚,看来他们对此前消失的那位同伙的去向尚一无所知,而眼下又对受伤的同伴也未有伸出援手的打算,躲过射击的四人滚到地上,钻进林中找大树掩护。
看来他们不太在乎同伴死活,这对于柏林森来说反倒是好消息,只认钱也不失为一种信仰,一种更好掌控的信仰。
因为,柏林森,有钱。
雨渐弱,但并没有停下的趋势,天色反而更暗了些,好似傍晚一般,不知是不是有一波更疯狂的大雨等在后面。
柏林森看了眼表,如果按照李知予的说法,再走二十分钟就能回到卧龙沟村,但他们的整体速度弱于黑衣人,两方人马近在咫尺,即使是体力最好的袁队也不可能保持冲刺二十分钟。柏林森慎重地对袁队说:“看样子他们没有枪,对方还剩四个战斗力,咱们平分。”
没想到袁队心态放松,他手里有枪,身上有功夫,也或许是刚刚的初战告捷帮他提振了信心,他信誓旦旦地朝柏林森挑了下巴说:“都交给我也不是不行。”
柏林森轻笑,掂了掂匕首,冷兵器确实比不上手枪,那就能者多劳:“我选那个最高的,另外三个交给你。”他默默抽出匕首,回头拍了拍白恬恬的脸,向后捋了一把他湿湿的头毛说:“你听话,别出声,也别出来,在这里等着。”
白恬恬双手握刀,眼神坚定地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慷慨赴死:“我给你掩护。”他深知自己水平不行,但是补刀和捡装备还是能做到的。
柏林森突然呵呵笑出了声,白恬恬愣住,不知道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笑,他很多年没见过柏林森笑了,他那花痴的毛病看来根本未愈。
柏林森摸上他的嘴角,停留了片刻,又勾着他的脖子搂在怀里拍了拍背,“你就在这儿想想,中午让老温头做点什么好吃的吧。”
白恬恬微微发愣。
柏林森转头神色一凛,陡然生出一种与袁队并肩的战地请谊,拳与拳相击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随即分两侧包抄黑衣人的躲藏地。
子弹珍贵,袁队先捡了块石头掷向密林,对方也不傻,没有落进袁队的圈套。两人矮身向前,突然有一个黑衣人蹿出,像一堵墙一样朝着柏林森扑了过来。好巧不巧,来人正是柏林森挑选的那位大汉,柏林森闪躲及时,对方扑空,迅速起身,此人手中也有武器,是一把弹簧刀,对比这具巨大的身躯,这把刀显得像件玩具。
大汉飞身举刀,再次扑向柏林森,柏林森举起匕首格挡,奈何大汉力气巨大,压得柏林森连连后退,身后一棵大树,柏林森退无可退,撤回匕首的瞬间转到树后,从另一侧袭击大汉,没想到一举成功,一刀扎在大汉的肩头,大汉吃痛,一声巨吼被身后的树枝绊倒,柏林森趁机扑过去,一脚踢开大汉的弹簧刀,照着大汉的胸口飞脚就踹,大汉反抗,两人扭打在一起。
柏林森算不上练家子,但是也做力量训练,出手极重,大汉的太阳穴中了两拳头,晕头转向。柏林森乘胜追击,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他想躲,大汉握住柏林森持刀那只手的手腕,身后的另一黑衣人持一把蝴蝶刀扎向柏林森,柏林森躲闪不及,被生生戳进后肩一刀,柏林森身体一挣,踹在大汉脸上,蝴蝶刀男被柏林森撞开,持刀的手不得不松开。
柏林森飞身回踹,正踢在蝴蝶刀男的脖子上,蝴蝶刀男捂着脖子,疼得一时发不出声。
坏消息是这两位十分抗揍,一个甩头,一个转脖子,同时起身转向柏林森。
柏林森被扑过来的两人死死按在地,石子搁在伤口上,疼得他眼冒金星,寡不敌众,胜算太小。他右手随势抄起一块石头,朝着正上方蝴蝶刀男的脑袋砸过去,蝴蝶刀男好似不知疼痛,掐着柏林森脖子的手分毫未有松动,大汉见状,回身踢掉柏林森的匕首,鞋尖一提,瞬间将弹起的匕首握进自己手里,猛地跪在柏林森的肚子上,扬手要扎。
柏林森闭眼,心道不好,这是要报废在这里了,未等来疼痛,却是脖子上的一松。只见白恬恬右手握着大汉手中的白刃,左手一刀扎进蝴蝶刀男的肋下,蝴蝶刀男翻着白眼从柏林森身上摔了下去,血喷了柏林森满脸。
白恬恬红着眼,如罗剎般死死盯着大汉,让这位比他大出去三圈的大汉浑身一抖,两人角力之间,血水顺着白恬恬的掌心低落,渐渐连成一条红线,愣是没让大汉再往下分毫。
柏林森一个侧翻,爬起来一脚蹬在大汉的胳膊肘上,大汉手上一麻,匕首脱手,随之从白恬恬的手里掉落,白恬恬却反而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柏林森哪还有什么招式,一拳又一拳锤向大汉,大汉被二人的气势吓住,气焰减弱,不住地往溪边退去。
却不料蝴蝶刀男没死透,捡起地上的弹簧刀,照着柏林森的后背扎过去,再次戳进刚刚的伤口,柏林森疼得直向后仰,蝴蝶刀男拔出弹簧刀,柏林森后背的伤口汩汩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