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是个赭红色的囚牢。
“大概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现在好报来了吧?”铃木笑笑看着掌纹。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赌运奇佳的前几天自己竟生了一场大病,躲在天桥下全身忽冷忽热,好像快要死掉了,没想到大病过后一切否极泰来,峰回路转,从跟纸箱游民赌的第一把骰子起就不知道什么是输的感觉。
然后就这么赢回了所有。
猛然身子一震。
出租车撞上路边的广告看板,停了下来。
铃木大吃一惊,问:“老兄,你别这么夸张啊!”
但见出租车司机的额头上多了一个黑点,皮椅上全是浓稠的脑浆。
“哇!哇——”铃木吓得屁滚尿流,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脑袋一片空白。
出租车前,站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红色领结的瘦高男子。
男子愤怒地瞪着铃木。
是吸血鬼庄家,阿久津。
“下车!把支票拿来!”阿久津挥动手中的西格尔P226型手枪,怒喝铃木下车吐钱,气冲冲的样子跟刚刚在赌场发牌时的优雅判若两人。
一只黑猫轻溜溜地走过马路。
铃木的神经紧绷到极限,胸口剧烈喘伏。
“老子叫你下车!下车!下车!”阿久津举起枪,扣下扳机。
子弹击破玻璃,掠过铃木的身旁。
黑猫喵了一声,来到撞毁广告看板的出租车旁,嗅着轮胎。
“饶……饶了我……”铃木浑身冷汗,想要开门下车,却发觉双脚根本不听使唤。
而他的双掌也开始冰冷。
“刚刚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在老子毙了你之前快说!”阿久津放下手枪,走到出租车旁拉出司机。
趁着尸体还颇有温度,阿久津将司机举了起来,尖牙插进,大口畅饮着司机的鲜血。虽然这么做违反了吸血鬼东京都约,但,等一会再好好将两人的尸体处理好就可以了。
铃木看了这一幕,简直完完全全崩溃了。
流传已久的、东京聚集了无数吸血鬼的传说,居然是真的。
我惹了最不该惹的人啊。铃木双腿一软。
“支票……我不想要支票了……求求你放过我吧。”铃木流下眼泪,双掌犹如进了冰库,冷得喀喀发抖。
黑猫在青色的路灯旁坐了下来,盯着出租车门。
它的黑色细毛上,有着淡淡的白色纹路,雪白一片环绕它的颈子,有如穿着黑色西装的猫绅士。
“把支票拿出来,接下来看老子有没有心情饶你。”阿久津手中的枪,已经瞄准了铃木的太阳|穴。
铃木仿佛看见自己的灵魂即将出窍。
“大叔,拥有上好赌运‘信牢’的人,可不能这么畏畏缩缩的,会把命白白送掉喔。”
声音来自高高的天空上。
铃木没有听见,但听觉灵敏的阿久津机警地抛下司机尸体,将手枪举向天空。
一道黑影踩着一旁百货大厦轻飘飘落下,好像一支黑色的软羽毛。
阿久津看清楚了,是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眉清目秀,绑着马尾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