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寿道:“身不由己,陛下海涵。”
——这里,就是想直接确定对方身份。
“哦?”
白袍青年目光顿时有些玩味,他看了眼左近,便道:“你我在此地闲谈有些不雅,不如去一妙处。”
当下,那灰衣老者从袖中拿出一副画卷,缓缓打开,其内却是一副山水图。
这白袍青年一步迈出,已是消失在山水图前;
李长寿略作思量,检查了下纸道人身上的自爆、自焚禁制,以及本体身上的防推演之物,端着拂尘飘向前。
临近山水图,李长寿就感觉一股拉扯之力……
眼前光影流转,恍惚之间,已是到了画中之地。
一处山间闲亭中,那白袍青年,以及此时本该在外捧着画卷的灰衣老者,在凉亭中一坐一立。
李长寿心底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引起对方的好奇心,并跟对方结下善缘,且不牵扯出其他因果……
飞到近前,已是有了腹案。
先打几个哑谜,试试效果再说……
……
几个时辰后,夜深人静时。
三道流光飞出山水图,纸道人所化的慈祥老翁,向前做了个道揖,言道:
“贫道不多打搅道友的兴致了。”
“请,”白袍青年做了个请的手势,目中流露着少许不舍,又道,“方才我所说那事,还请道友好好斟酌。”
“道友应已知我苦衷。”
“唉,”白袍青年目中满是感慨,对眼前这人做了个浅浅的道揖。
李长寿淡定的回礼,道揖自然是要更深一些,随后便告退离开,驾云飘向不远处的海神庙。
他刚走,这一行十人身周,那股遮掩他们行踪行迹的晦涩道韵,越发浓郁。
白袍青年目光注视了一阵,叹道:
“不曾想,知吾心意者,竟是一野神耳!
东木公觉此人如何?”
“深藏不漏,心智过人,且对天地大势无比了解,解析入木三分。”
灰衣老者,也就是‘东木公’,在后低声道,“这位道友献给陛下的那一十二条谏言,依老臣所见,当真字字珠玑。”
“不错,大多与吾心底所想,不谋而合。
有几条谏言,吾此前都未曾考虑到。”
白袍青年细细回味着,这几个时辰他们一番长谈,让他都感觉受益匪浅。
但又觉得,有许多地方高深莫测,自己也体会不透。
刚才那句【不谋而合】,也就是凑个面皮罢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判断,这个南海神教教主颇为厉害,身外化身之法,也非等闲可修行……
洪荒天地间,深藏不露之人,果然还有不少。
念及于此,这白袍青年悠然道:
“如此贤德之士,若能长伴吾左右,天庭之困,万年可解矣。”
“但陛下……”
东木公有些欲言又止,“老臣仔细回味,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咱们完全没能摸到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