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正在想事儿,见煜儿伸手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然后,肉肉的东西落在了手指上,还扭曲了一下……
这过于熟悉的触感,让她蓦地回神。
她低头看着掌心里的青色肉虫子,吓得惊叫一声,“啊啊啊——”
她一边跳起来一边飞快抖着手,手都快挥舞出残影了!
姬无伤刚一进门,就看到景姑娘吓得尖叫无助后退!
他心口猛的一紧,身形一闪就飞快来到景姑娘身后!
“怎么了?”
他一把握住景姑娘的胳膊和腰肢,无比紧张地望着吓得花容失色的景姑娘。
景飞鸢满脑子都是那青色肉虫子在手掌里扭动的恶心画面,她抬头看着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一时不过脑子,像小时候见到了肉虫子吓得躲进爹爹怀里一样,下意识扑进姬无伤怀中。
“有虫子……虫子……”
她一边呢喃,一边把她被肉虫子碰过的手指拼命在姬无伤心口的衣裳上摩擦,反反复复用力摩擦,试图将那黏腻恶心的触感擦拭掉。
她真的讨厌且害怕那种虫子。
老鼠她不怕,有硬壳的甲虫她也不怕,她唯独就怕那种肉乎乎会扭动的软虫子。
她记得小时候跟爹一起山上采药,树上掉了个肉虫子到她衣襟里,肉虫子爬动的痒痒让她下意识抬手一抓,结果虫子在她手心里爆了浆……
王爷终于走下了冷冰冰的雪山神坛,融入了红尘,真好啊。
……
吃过饭以后,姬无伤离开梧桐苑,回去洗漱沐浴。
在灵堂待了一晚上,身上满是香烛纸钱的味儿,他自己都觉得难闻。
洗漱完以后,他本该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歇息,可是扭头看着隔壁的院落,他根本克制不住心底的渴望。
他想过去。
他的景姑娘,他的小鲸鱼,都在那边。
他想过去。
张玄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见王爷站在院子里像望妻石一样望着隔壁院子,又不敢过去,他不由笑出声来。
他走到王爷身后,低声说,“王爷,您虽然把您儿子接回来了,可是您儿子还没叫您一声爹呢,您是不是太失职了?您把小公子弄丢了四年,总不能等着年幼的小公子来接近您吧,您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得努努力?”
姬无伤一愣,蓦地回头看着张玄。
对上张玄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他勾唇,“你说得有道理,本王如今看你,真是越来越顺眼了。”
张玄嘿嘿直笑,压低嗓音说,“顺眼不顺眼的不重要,以后王爷您有了亲生骨肉,赏个脸认我做义父,我就心满意足了!”
“……”
姬无伤脚步一顿。
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心里难以抑制地涌上一丝丝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