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阴沉着脸盯着景飞鸢。
这个贱人!
这贱人之前不是还跟她假惺惺地说什么心疼父王,舍不得让父王为难么?她以为这贱人当真会为了不给父王添麻烦而咽下今日的苦水,谁知道,这贱人竟然揭破她对赵灵杰的爱意,把好好的一切闹成了这样的局面!
什么顾全大局识大体,都是放屁!
呵,这个贱人对父王的爱也不过如此!
骄阳郡主抬头看了一眼牌坊上面的赵灵杰,又恨又心痛,再扫向四周,对上围观群众盯着她上下打量的眼神,她愈发怒不可遏。
景飞鸢这贱人让她心爱的夫君受辱至此,又让她颜面扫地,她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这贱人是父王的心头宝,她也要动一动!
骄阳郡主盯着景飞鸢,冷声道,“你方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到了!你分明是在胡说八道!我与赵灵杰根本没有私情!我是郡主,我是先皇的亲侄女,是当今皇帝的堂姐,你竟敢如此污蔑我坏我名节!简直是找死!”
她伸手一挥,大声道,“来人啊!把景飞鸢给本郡主抓起来,带回王府!”
景飞鸢轻轻拍着怀中小鲸鱼的背脊,冷冷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人。
那些人对上景飞鸢的眼神,刚要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去。
这位姑娘之前住在王府梧桐苑,王爷视之如珍宝,他们是王府中人,他们心知肚明。
景飞鸢震慑住了那些吓人,才低头看着骄阳郡主。
她问道,“郡主只把我一个人带回王府么?您不管牌坊上吊着的赵举人了?那可是郡主您最心爱之人啊,不如把他也带回王府好好关怀关怀?”
骄阳郡主眼睛通红,“景飞鸢你放肆!”
景飞鸢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我是放肆,而郡主您是无情又自私。之前赵举人还未曾身败名裂,您便护着赵举人跟护眼珠子一样,现在赵举人被扒光了衣裳吊在牌坊上,出尽了洋相,郡主就瞧不上他了?郡主这是要抛弃赵举人了,嗯?”
她抬头瞥了一眼牌坊上的赵灵杰,慢悠悠道,“虽然赵举人如今让人瞧见并证实了他的天阉,他的确高攀不上郡主了,可是,郡主好歹喜欢过他一回,他做不了您的夫君,可做个贴身太监还是可行的——”
她重新看着骄阳郡主,笑道,“郡主,您不如把赵举人带回去做个贴身太监如何?”
郡主是金枝玉叶,是堂堂摄政王的女儿,想嫁什么样的好男儿嫁不了,怎么就喜欢上了赵灵杰?
她喜欢赵灵杰什么?
喜欢赵灵杰是个天阉,不能圆房吗?
喜欢赵灵杰是个恶毒坑害妻子的人渣,想让赵灵杰到时候把她也扔给乞丐玩是吗?
不至于吧……
这郡主才十一岁,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喜欢赵灵杰的样子啊。
可是……
可是景姑娘说的话也有道理。
郡主一次两次偏袒赵灵杰与景姑娘为敌,可以说是巧合,那一而再再而三偏袒赵灵杰,今日还为了赵灵杰而派遣侍卫来毁景姑娘的容,这是为何?
抛开郡主的年纪不谈,这分明典型就是争风吃醋,为情郎报仇啊!
围观群众一副窥探了惊天大隐秘的兴奋表情,与之相比,是侍卫那难看到犹如暴风雨将至的脸色。
“放肆!”
他握紧马鞭恶狠狠盯着景飞鸢,似乎随时都能择人而噬。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当众污蔑郡主和赵灵杰有私情!
虽然他们也都怀疑郡主看上了那个赵灵杰,可是这种事哪儿能说啊,对于郡主如今的年纪而言,这种喜欢是见不得人的!
眼前这女人怎么敢?
她不是想嫁给王爷吗?
她这样毁郡主名节,就不怕王爷心疼郡主,一怒之下不娶她了吗?
侍卫想挥动手中马鞭狠狠抽死景飞鸢,可是目光触及景飞鸢抱着的小公子,他又不敢妄动。
他的鞭子挥出去,这女人必定会抱着小公子来挡鞭子!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