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听到了你房里的动静,早一点赶过来,你就不会被那些杀千刀的打成这样了!”
“那群丧良心的,他们不得好死啊!他们竟然把你一个文弱书生打成这样,他们竟然让你吐了血!”
“他们会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
陈嬷嬷见赵钱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赵钱氏怒急攻心晕厥过去。
她连忙上前安慰道,“老夫人,您别太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再难过也于事无补,可别把您自己的身子给急坏了——”
赵钱氏擦拭了眼泪,又按着心口,痛苦哽咽道,“我怎么能不急不难过?你没听到大夫说吗,灵杰他昨晚伤到了五脏六腑,要是不用人参这种宝药好好调养,以后会落下一辈子的毛病的!”
她含泪望着陈嬷嬷,“可咱们家,咱们家一贫如洗,哪儿来的银子买人参啊?买不起人参,灵杰就只能落下一辈子的病根了!”
陈嬷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家里的境况她知道,别说人参灵芝了,就连大夫开的普通药,一服药三百文,她们都买不起。
刚才还是老夫人让她去当铺当掉了家里的一些零碎东西,才换了一两银子买了三服药给举人老爷煎上。
等这三服药吃完,举人老爷的伤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大夫说了,这得连续吃上半个月才行。
陈嬷嬷替两位主子着急,忍不住说道,“要是少夫人还在就好了,她有钱得很,上月老夫人您病了,她就天天给您买老母鸡熬汤补身子,如今举人老爷伤成这样,她若是还在,铁定能拿出银子来给举人老爷买几根参须补身子——”
陈嬷嬷话音未落,赵钱氏就怒气冲冲斥骂,“住口!不要提那个贱人!”
她嗓音之大,陈嬷嬷吓得一哆嗦。
赵钱氏狠狠拍着床,脸色铁青,“你以为她是真心对我好,真心给我买老母鸡熬汤补身子?那是因为她觊觎我儿子的才华,她想讨好我和灵杰,将来做状元夫人!她要是对我有半点真心,当日在白云观她就不会那样害我,就不会把我推进火坑!”
她又指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冷笑,“瞧瞧,你瞧瞧!那个狠心绝情的贱人自己走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宅子里的东西全都拿走了,连碗筷米面都不给咱们留下!要不是她这么绝情,咱们这些日子何至于天天去当铺换银子买米买碗筷,让左邻右舍看咱们家笑话?”
她抬头看着陈嬷嬷,咬牙切齿,“你还指望她给灵杰买药?我告诉你,灵杰遭这一回罪恐怕就是她害的!”
陈嬷嬷大惊,“什么?是景飞鸢找的人打伤了咱们家举人老爷?”
赵钱氏冷笑,“不然能是谁?咱们家最近可没有跟人结过仇,除了景飞鸢那贱人,谁会这么狠心把灵杰打成这样?还有,那些人悄无声息潜入咱们家,打完人就离开,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不是景飞鸢花银子请的高人,谁能做到这么神秘?”
赵钱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昨天那贱人像是有病一样突然来咱们家门口,打了我又打了灵杰,她一走,晚上灵杰就被一伙人闯入家中给揍成这样,这事儿要说跟她景飞鸢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她恨声道,“也就是灵杰现在还在昏迷中,我才没空去找她算账!等灵杰一醒过来,我非得去景家讨个公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