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呕……”
赵钱氏脸色一变,她立刻扔了手中的熏鱼,转身飞快走到窗边,捂着嘴按着心口,弓着身子直干呕。
干呕了一阵后停下来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腹部,哽咽咒骂。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捉弄我,为什么要让我怀上这个该死的孽种,为什么啊!”
“景飞鸢!”
“景飞鸢你这个贱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至此啊!”
“你害得我被糟蹋怀上了孽种,你抛弃我儿子害得我们家一夜之间一贫如洗重新过回了穷苦日子,你害得我儿子和我个个被揍浑身是伤……你就是个丧门星转世,你就是个该死的恶鬼投胎!”
“……”
厨房门口。
赵灵杰艰难扶着墙站在外面,不敢置信地望着赵钱氏的背影。
他……
他听到了什么?
有身孕了?
他爹已经死了十年了,被他视为骄傲的贞烈女子寡妇娘,竟然荒唐的怀孕了?
那天晚上在白云观,他娘竟然怀上了那些肮脏恶臭的野男人的孩子?
染上脏病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这件麻烦事还没解决,一转头他娘竟然又怀上了个孽种!
该死,怎么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
这世上又不是没有避子汤这种东西,他娘明知道白云观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清醒以后为什么不赶紧多喝几碗避子汤?
他未经人事,他不懂得这种事,他娘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个生过孩子的过来人,为什么这么愚蠢为什么不避子!
一想到他娘肚子里竟揣着一个下贱又该死的野种,一想到十个月后就会有个肮脏的孩子呱呱坠地,要他出去累死累活挣银子抚养,他就不由得眼前发黑,他心底也瞬间滋生出了一阵杀意!
他不许那个孽种出生!
他想拿起地上的柴刀一刀子捅进去杀死那个肮脏的野种!
赵灵杰死死盯着赵钱氏,拼命克制着杀意,手指头狠狠抠进了墙皮里。
该死!
简直该死!
又是会传人的脏病,又怀着个该死的野种!
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怎么会是他母亲?
他是个清高的读书人,他的母亲怎么可以有这么多不可见人的污点?
怀上了孽种不想着立刻弄死那孽种,竟然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咒骂别人,他母亲怎么会这么蠢,这么大声是生怕左邻右舍听不到这种丑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