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景飞鸢这话,姬无伤没忍住,瞬间就弯起了嘴角。
啧。
他家鸢儿从来就不是柔软无害的菟丝花,这个美丽的姑娘若是被惹到了啊,那是会刺伤人的。
相比起姬无伤的愉悦,姬桑宁被景飞鸢这毫不遮掩的讽刺气得快要爆炸。
她想过景飞鸢会反驳,但是她没想到,景飞鸢会这样简单粗暴直接说她和杜鹃狼狈为奸,还要把杜鹃送给她,让她今后继续带着杜鹃去害人!
太可恶了!
太可恶了!
姬桑宁飞快扫了一眼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死死克制着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装作极度错愕的样子,震惊问景飞鸢,“什么苦肉计?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捂着腰子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来,亮出自己满手的鲜血。
她含着泪质问景飞鸢,“我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竟然说,是我收买你的丫鬟来演苦肉计?景姑娘,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再恨我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吧?明明是我被你的丫鬟伤成了这样,明明受伤的人是我啊,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冷漠地说是我收买了你的丫鬟来害你?”
她捂着自己的伤口,哽咽道,“我若是真的想害你,我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扎一刀?我若是能这么狠心扎自己一刀,那我为什么不索性把这一刀扎你身上杀死你算了?”
她抹着眼泪,委屈控诉,“景姑娘,你下次污蔑别人使用苦肉计之前能不能先看看别人的年纪?我才十一岁,十一岁,哪个十一岁的孩子会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用苦肉计?你不承认杜鹃是你指使的就不承认,反正我们也拿你没办法,可是你别太过分了,别又害我受伤又还要污蔑我,我不像你们大人那样满肚子坏心思,我不会像你一样使苦肉计!”
姬桑宁的话,让一部分围观百姓若有所思。
他们看看姬桑宁的伤口,又看看景飞鸢那吊在胸前的胳膊。
哦豁……
苦肉计啊……
难道昨日这位景姑娘是故意受伤来害小郡主的?
小郡主才十一岁,这个景姑娘十八岁了,谁比较无辜,谁更像是那个心机深沉的,这应该很容易看清吧?
难道,小郡主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当真是这个景姑娘害的?
难道,真是这个景姑娘想赶尽杀绝,才让丫鬟刺伤了小郡主?
景飞鸢冷静置身于百姓们的质疑之中。
她扫了一眼百姓,看向姬桑宁。
她说。
“郡主跟杜鹃真是一样的嘴硬,不愧是志趣相投的主仆俩。既然这样,那么,我有两个疑问想问问郡主。”
“第一,杜鹃要是真的对我忠心,忠心到愿意为了我拿她的命来换你这个郡主的命,那么,她又为什么要故意选在景家药铺门口动手?她被抓住后为什么要跪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来大声对我景飞鸢说,她替我报仇了?她是怕没人怀疑到我身上,故意给大家引路么?”
她冷嗤。
“呵,杜鹃要是真的对我忠心,她要是真的受我指使,那么我会让她在别处下手,我会让她用更隐秘的手段下手,我甚至会让她杀死郡主以后立刻自尽!我景飞鸢,不会蠢到让她在我家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我不会蠢到让她跪在我面前当众喊破我身份!”
她盯着姬桑宁,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第二,郡主你方才说,你知道我景飞鸢恨你,是么?”
“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你明知道我恨你,为什么还会将我的丫鬟带在你身边呢?你明知道我恨你,为什么还会让我的丫鬟站在距离你不到两尺的地方,给她动手杀你的机会?”
“郡主,你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吧?”
“你都知道我恨你了还把我的丫鬟留在身边害你?你知道我恨你还对我没有一丝丝防备?就算你不懂防备,你身边的嬷嬷也不懂?你堂堂郡主,身边有那么多对你忠心耿耿的奴仆,他们竟然还能让一个外人成功伤了你?”
“呵,若是刺杀皇族是这么简单的事,恐怕那些想犯上作乱的反贼早就得逞了,郡主你也不可能活到这么大!”
说到这儿,景飞鸢平静凝视着姬桑宁。
她勾唇,“郡主,现在你再来说说看,到底是我景飞鸢恶毒想害你,还是你故意收买我的丫鬟当众上演苦肉计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