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我没有想不开,就是想体验一下在暴雨天去海里游泳是什么感觉,”顾念栖叹口气,有点哭笑不得,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引人误会,“你看看这个高度,跳下去根本不会有事的。”
“我在这住了差不多有一个月了,这个位置也是这一片的游泳爱好者告诉我的,下面没有暗礁,我被他们带着跳过几次,很安全。”
宋宴辞这才缓缓松开她一点,直起身子,看着她不断有水痕划过的脸上,神色并没有太大异常,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先前紧张到晕眩的头脑此时才感受到氧气的回流,但神情依旧不见丝毫松动,
“不好好待在屋子里参加聚会,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你说这话可没什么信服力。”
“我本来就不太擅长社交,也不适应这种场合,刚才又是一个人,挺不自在的,就想躲出来喘口气。”顾念栖解释,这倒是实话,许微在里面有事要聊,得有一阵子,她只能一个人待在外面自己玩。
在场几乎都是外国面孔,她没有一个人认识,就算有许微这阵子带她见过的,也并没有那么熟。
在国内时的这种场合通常有谭靖方然在旁边带她,她才能勉强表现的游刃有余,可真正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的时候,就只觉得局促想逃。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对着窗外发呆的时候,脑海里便不由冒出各种各样稀奇的想法,
比如看到下雨,她便联想到这个时候漂浮在海面上,雨滴落在耳畔的海面混合着浪潮的起伏,会不会比风平浪静时候带来的感觉要更加自由。
“谁告许你下雨天可以下海的,你知道会有多少危险吗,你知道这边每年下暴雨山体滑波造成过多少意外吗,”宋宴辞眉头紧蹙,语气很快,愤然掺杂着更多复杂到道不明的情绪,足以冲破他一切理智的情绪,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能没有你。”
顾念栖心头一滞,看着他焦躁又充斥着后怕的眉眼,眸色沉的能够将她吞噬。
他一向要强好面子,她很少见到他像这样,将脆弱和恐惧毫不掩饰袒露出来的时刻,
思绪微怔,顾念栖指节攥紧了他侧腰的衣摆,缓缓开口,“对不起。”
“我不是要你道歉。”宋宴辞压抑着情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漆黑的睫毛潮湿一片,被雨水刺激到泛红的眼底破碎凌乱,满是无力,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跳下去却上不来了,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想过的,所以刚才我看到下面浪很大,其实并没真打算要下去,就想在这边上坐一会,你知道淋雨有多解压。”顾念栖看着他,抿了抿唇,“而且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
怎么可能就这样留下你一个人。
“别再这样了,”宋宴辞重重出了口气,再度将她按进怀里,“顾念栖,我胆子很小,真的经不起吓。”
“我知道了,”顾念栖抱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颈窝安抚性地蹭了蹭,“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