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的,”他说,“我来物归原主。”
顾念栖被烟气艰难平复的心跳再次紊乱,在他旁若无人朝她走来的时候,势头愈演愈烈。
他还穿着舞台装,挺阔肩线上的银色流苏顺着步伐微微晃动,身形步态是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随意散漫。
似乎是有意敛去了在外界面前的锋芒,也或许是长时间工作结束后的松弛,他眼神看起来有些倦怠,却带着一种道不明的压迫感,缓缓行至她面前,继而摊开手,
用复杂花纹包裹着的祖母绿,很有分量的一枚,但在他宽大的掌中,倒显得小巧起来。
“多谢。”
顾念栖垂眸,将所有情绪都压至眼后,抬手去拿,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宋宴辞的掌心合拢握紧,温热皮肤堪堪蹭过她的指尖,呼吸也随之一颤。
方然和安安不知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室内一时寂静,顾念栖没有抬头,就静默的跟他对立着。
“如果我今天不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终于,宋宴辞缓缓开口,紧紧凝视着她的目光强的仿佛有确切重量,“就一直躲着,装不认识是吗。”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一句话让她几乎无可遁逃,顾念栖一瞬哑然,片刻后又轻笑一声,“不然呢。”
“九年了,宋宴辞,”回想起他好友验证里的那五个字,她扬起下颌,隐有雾气的眼眸倔强地对上他的目光,“我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你了。”
一直松弛的身型微不可查的紧绷,宋宴辞微微闭了闭眼,尽力压下那些翻涌神色,哑声开口,“不管怎样,你说要绝交的事,我不同意。”
顾念栖神情忽然就变得愕然。
九年前她发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就是放了一堆的狠话,说要绝交。
当时生气是真的,可现在觉得幼稚也是真的,尤其是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被他这样神色正经的说出口,
好像两个披着高冷成熟外皮的小学生斗嘴。
氛围突然开始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顾念栖咬了咬唇,
“有效期早就超过,代表你默认了。”
“我只是看到的有点迟。”
空气又一时间安静。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宋宴辞目光在她指间停顿片刻,将耳坠轻轻放在她身旁的桌面上,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方然和安安进来的时候还尚未缓过神,只看到顾念栖重重吸了一口烟,将剩下的在烟灰缸中碾灭后,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更衣室。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