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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看向苏念安,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把手给她把脉。
来吧!让掉马来的更刺激点吧!
良久,连荀老都露出担忧的表情,“宁夫人可是有别的问题?”
仇姑压下心底的喜悦,“夫人身体康健,不必担忧。”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家了。”
苏念安决定溜,既然后续的事情有人接手,她也该准备跑路了。
她心底把好久没想起的系统骂了个底朝天。
街上空旷无人,只有排列整齐的衙役正在巡视。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走上正轨。
寂静的街道,背后响起马蹄声,苏念安回头,夕阳下男人策马扬鞭而来,光在他身上停留,连出鞘的杀意都变得温柔。
时间开始变得缓慢,马一点点靠近,上面的人目光似乎停留在身上,随着他远去,目光逐渐离开。
直到听不见马蹄声,苏念安才敢慢慢喘气,这时她才发现身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回到院子,关上屋门,她才靠着门背滑坐在地。
这和空虚的灵魂不一样,隔着无法触碰的距离,她知道他抓不住她,她还是自由的。
如果……如果顾无闫真的还想囚禁她。
真的到了那一步——
苏念安阖上眼,她会杀了他,即使同归于尽,即使战乱四起。
想到这儿苏念安突然笑出声,破罐破摔,谁不无辜,她绝不做被迫牺牲的那一个,即使是她自己,也不能强迫自己委曲求全。
坐了好久,直到外面彻底天黑,她才扶着门起身,准备给自己随意做点吃的。
凄凉落灰的厨房,灶台上铁锅锈迹斑斑。
苏念安冒出一个疑问,一顿不吃应该饿不死吧!
“宁夫人!宁夫人!”
班头嘹亮的嗓门穿过前院直达她厨房。
班头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苏念安来开门,连把手上的餐盒递给她,“荀老担心你家里没米,托我来送一趟。”
荀老?那个一心扑在药材里的老头自己都不及吃饭,还会记得她这点琐事?
苏念安压下心底的疑惑,既然是班头送来的至少应该没毒。
班头嘿嘿一笑,“夫人别担心,县令昏迷了,而且顾将军说了此事全是夫人一人功劳,事急从权,夫人做的有大将风范。”
苏念安在心底骂骂咧咧,嘴上还是客气的道谢。
——她本来就是这个专业出身的,不需要他顾无闫的夸奖,她本身就很棒。
*
顾无闫正在将苏念安做的事从头详细整理。
泛黄的纸张上,细细描写了她每一步,写完之后,又在旁边落了注解。
顾无闫看着纸出神,手落在纸上,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干透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郑重。
苏念安坐在地上,看他专注的眼神感觉头皮发麻。
一份奏折而已,未免过于暧昧了。
顾无闫将纸折迭好,仔细放在怀里,起身,边走边问南山,“病情如何了?”
“仇姑说少则五日,多则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