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通告单上的时间安排,今天晚上她们就能杀青了,沈舒瑾在房车里吃完午饭,想着马上就能回去了,干劲十足的去了拍摄现场。
下午第一场是群戏,是张长志的家人不同意离婚,竟然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亲戚围到王娟家里来了,甚至还在门口泼油漆。
张长志的母亲撒泼打滚,“不可能,不能离婚,我们张家丢不起这个人,我好好的大孙子没了,你得赔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啊,都不愿意给我们老张家留个后啊。。。。。。”
“不能离婚,长志马上就要调到教育局工作了,这时候离婚像什么话,就是离婚也得把彩礼钱还回来!”
“就是就是,结婚这么多年生不出个儿子,还想离婚,要离也得生了儿子之后再离,你嫁过来,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就想这么离婚,没门!”张长志家的亲戚一个个的叫骂着。
王娟刚流产,本来就没休养多久,身体还很虚弱,此刻站在门口听她们这些诛心之言,整张脸白的堪比地上的积雪。
王娟的父母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见了心痛,老两口本想劝她回去,还没开口,一把割稻的镰刀从空中划过。
王娟父亲是地地道道的老农民,母亲在之前是工厂女工,九十年代,农作用具都摆在大门口后面,方便出去干活。
王娟扔了个镰刀,又抄起门口锄头,冲门口一群人挥去,“哪个瓜皮?再给我说一遍,我和张长志结婚的时候,你们张家连个自行车都没有,花你们家半分钱了!”
“这么想要孙子,你?怎么不自己去生,忍了好几年了,还要不要脸,政府不让生,你逼着我生,不然就对我大女儿下手,亏你还是长辈,我呸,你还是个人吗?”
“为了这个孩子我丢了工作,张长志为什么能去教育局,你们心里没数吗?接替我教学的英语老师,是咱们教育局的局长的女儿,张长志和她背地里干了什么我不知道吗?”
“你们?但凡要点脸就给我滚!赶紧离婚,小心我找到教育局去给张长志薅下来!”
她披头散发的,因为身体原因嘴唇没有血色,挥着锄头的力气倒是大,把土地都砸了个坑,张长志的母亲和一众亲戚都被吓到了,她这个模样属实跟平常不太一样。
张家那些亲戚又不知道张长志调到教育局是因为和局长的女儿有私情,这下都震惊的看见张长志的母亲。
张长志的母亲虽然惊恐但依旧硬着脖子吼,“那是我们长志应得的,要不是你大哥不帮忙,我们长志早就混出头了,还用待在小学里一待就是六七年嘛?”
“我真是看错人了,当初怎么就让他娶了你这个恶婆娘啊,我。。。我死了算了,我现在就去死!”她哭着就要往墙上撞,张家一帮亲戚赶忙去拉着人。
。。。。。。
“拉什么拉,让她去死!”一道陌生又狠毒的声音打破了张长志母亲的装腔作势。
“二哥!”
“老二啊!”
“老二,你可回来了!”
原来是王娟双胞胎的第二个哥哥从圳城回来了。
他头顶着个绿毛,过长的头发盖住了半个眼睛,身上穿着铆钉的皮衣,跟妹妹和爸妈打完招呼,皮笑肉不笑的捡起地上的镰刀,“想死是吗?想死还不简单,用我送你一程吗?”
九十年代,各地发展极其不平衡,张长志的母亲就是个窝里横,乍一见到这么个阴沉魁梧的男人,整个人都愣住了,也不要死要活了。
“不要,不要,你别过来,你这是杀人。。。你怎么敢的!”王娟的二哥把着镰刀紧逼着张长志的母亲,一副我什么都干的出来的样子,“我妹妹敬你是长辈,忍你们家人这么多年,我可不是!”
“你少给我给脸不要脸!张长志算什么东西,你们家也敢这么对我妹妹,泼油漆是吧,我晚上就给你们家烧了,我看谁整的过谁!”
张长志的母亲紧贴着墙,完全不敢说话了。
“妈!”张长志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就看到这一幕,吓的车都摔了。
“儿啊,长志你救救妈呀,他竟然冲我动手,还有你娶的好媳妇也跟我动手啊!”
只见王娟她二哥呸了一声,扔了镰刀,大步往张长志面前走,“哐当”一拳打在他脸上,“你?的竟然敢这么对我妹妹!”
“你结婚的时候怎么保证的啊?”
“你个懦夫!”
王娟她二哥出手又快又狠,等张长志他们家亲戚反应过来,他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流血了。
张长志他妈这时候才知道害怕,扑过去,“别打,别打我儿子啊。。。。。。”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来帷幕。
导演一喊“过了。”沈舒瑾瞬间就扔了手里的锄头,刚才这一场群像戏,人又多,道具也多,来来回回拍了好多次,沈舒瑾又挥舞锄头又扔镰刀的,胳膊都没劲了。
“OKOK,化妆师来给舒瑾和袁勒补妆!”导演挥着剧本走到他们俩面前,还不忘和化妆师嘱咐,“舒瑾的脸色画的惨败一点,袁勒的脸要画成瘀青发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