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几秒,才稳住心神,也不打字了,直接按着小话筒发语音信息过去:【我这两天通告排的很满,后天的中午可以吗?】
成功发送过去后,凌筠潼很快给他回了个ok的表情包。
看着屏幕上做着ok手势的小丸子,白祁不禁有些失笑。
忽然记起之前刚加上凌筠潼的微信,他看到他使用龙猫做头像时的心情。
当时他也曾猜测过,这位神秘低调的音乐制作大神,或许是个热爱动漫的少年人也说不定。
他应该坚持这个猜测的,不然,也不会闹出昨晚初次见面,以为那个戴眼镜的大叔就是七潼的误会了。
想到昨晚演唱会刚上台那会,自己频频望向那个大叔,对着大叔微笑的种种愚蠢行为,白祁一阵汗颜,忍不住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感觉尴尬症都要犯了。
也难怪那个大叔面对他的注目礼时,总是露出无所适从的表情,因为人家根本不是七潼,当然会感到莫名其妙。
幸好他没冲动地在上半场当这么多的粉丝的面,直接邀请七潼上场,否则脸都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白祁退出微信,点开相册,找到昨晚演唱会下半场的现场视频,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这是他让经纪人发来的,从昨晚直至现在,他一直在反复不停地回看,但不管看多少次,萦绕在心间的震撼和激动却一点都没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恨不能时光倒退,再亲身体验一把和七潼同台的滋味。
今年是他出道第六个年头,开了上百场的演唱会,他早已从经验不足的舞台新人,变成了如今游刃有余的老手。
但过去这么多场演唱会,从没有一次,像昨晚的下半场那样叫他感到意犹未尽。
他实在很喜欢凌筠潼的琴声,干净,清冽,时而像缓缓的小桥流水,时而像奔腾不已的瀑布,动人心弦,感人肺腑。
这么好的琴技,只是当幕后也未免太可惜了点,如果以后能经常一起上台表演就好了。
不过白祁也明白,这注定是个无法实现的奢望,昨晚是事出突然,才能这么顺利地请七潼临时救场。
再有下一次,凌筠潼身边的盛奕宸,未必会同意他帮第二次忙。
白祁深感惋惜,却也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盛家这边,凌筠潼下楼去餐厅吃饭时,才知道盛奕宸原来没去公司,而是在楼上的书房处理工作。
宝妈给他盛了碗汤,瞥见他眼神略带茫然,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不觉问道:&ldo;少爷,您昨晚几点回来的?&rdo;
她知道凌筠潼昨晚和盛奕宸去看演唱会了,但不知道他昨晚什么时候回的家,老人家普遍睡得早,没什么事十点就上床了。
凌筠潼执起调羹,舀了一勺汤放到嘴边吹了吹,边喝着汤,边回道:&ldo;十一点出头吧。&rdo;
&ldo;也不是很晚,怎么您今天这么迟下来?&rdo;宝妈一念起来就停不了,絮絮叨叨地道说:&ldo;姑爷也是跟你一起去看演唱会的吧,人家没到12点就下来吃饭去书房忙了,相比之下,您这边真是太懒散了。&rdo;
凌筠潼张了张口,有心想替自己狡辩几句,可转念想到自己赖床的缘故,最后还是低了下头,微红着脸默默喝汤。
吃过午饭后,他上楼去了书房,小心翼翼地捧起搁在博古架上的一个紫檀木盒。走到落地窗前的工作台前放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揭开紫檀木盒的盖子,里面装的是前些天他在滨市赌石拍下的玻璃种,当时有人出了高价想买下来,不过他没答应,就是想留着捣鼓些小玩意儿送给盛奕宸。
这两天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决定走实用路线,尽量做些盛奕宸能用上的东西。
盛奕宸不爱珠宝首饰,但对袖扣倒是,大衣帽间里有好几个抽屉,就是专门拿来放置袖扣的、
他可以雕刻些图案别致的玉面袖扣,做个可以随时把玩的扳指,一套各种字体的印章,剩下的边角料什么的,可以镶嵌在文具上面做装饰,比如像签文件用的钢笔什么的。
这样盛奕宸在工作时,看到他做的这些小玩意儿,没准会想起他呢。
凌筠潼畅想了一下那美好的场景,浑身顿时充满了干劲,当即拿起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开始画设计草图。
这样不知不觉忙到日落西山。
当夕阳最后一抹余辉被天际吞没时,凌筠潼终于放下手中的雕刻刀,伸了个懒腰,正打算给自己倒杯水,这时,门外响起了三下礼貌又不失谨慎的叩门声。
得到他的允许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袁青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见他正在工作台前,就笑着问道:&ldo;凌老师,在忙呢?&rdo;
凌筠潼闻言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惊讶道:&ldo;袁大哥,你在喊我吗?&rdo;
昨晚被拿到签名的女友盛夸了一顿,袁青这会对凌筠潼那叫一个感恩戴德不尽,笑容越发谄媚了,&ldo;当然是您啊!在这个家里,只有您才配得上老师这么尊贵的头衔!&rdo;
凌筠潼却摆了摆手,&ldo;还是别叫我老师了,我还差得远呢,实在担当不起。&rdo;
虽然小时候没上过什么学,但在他心目中,&ldo;老师&rdo;一直是个无比尊贵受人尊敬的身份,只有才高八斗德高望重的人才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