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先实在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但凡有几分胆子,利用池虞想从自己跟前得到消息这点,大可以为自己谈条件。
但他已经被池虞的三言两语吓破了胆子,几乎没反抗,立刻就招了。
“你母亲渐渐不满足于跟情人偷偷约会,竟然动了想跟你父亲离婚的念头。”
“你父亲大约察觉到了什么,在一天夜里跟踪你母亲出去后,成功捉奸在床。”
“两个人大吵了一通,奸夫拉着你母亲开车离去,你父亲紧跟其后,围追堵截中,两辆车双双坠落盘山公路。”
冯志先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明知道文蕊不可能再跟自己有什么,可还是每天躲在暗处看着她。
他连文蕊一个月跟奸夫偷几次情,去了什么地方,每次待多久都记得一清二楚。
池虞本来是想让心理医生套出冯志先的过去,好给予他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没想到在他这儿得了意外惊喜。
池贺从来不肯跟池虞细说她父母死亡的细节。
家里那些待久了的佣人也许知道,但他们都被池贺勒令不准多说。
至今为止,池虞反倒是对父母死亡细节知道的最少的人。
虽然知道那对死去的夫妇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冥冥中,池虞总觉得她的身世跟那对夫妇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问冯志先:“那个奸夫是谁?”
冯志先嗫嚅着说出一个姓:“白,我不止一次的听你母亲叫他白先生,他们出入坐着豪车,去的都是高档地方。”
这么一说,奸夫也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池虞在脑子里搜刮栋海市姓白的人家,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张熟面孔。
就在她打算开口问冯志先那奸夫是不是外市人时,站在她身后的祁朝提醒道:“家居龙头白家,在小姐出生前后那段时间,曾经一度垄断南方城市的家居市场,却于十多年前逐渐衰落,最近几年,更是销声匿迹。”
池虞扭头看他一眼,祁朝对她笑了笑,并无邀功的意思。
他比齐珲有用,池虞心想。
池虞又问了冯志先很多问题,让他将关于自己母亲和奸夫的所有偷情细节都说出来。
冯志先以为她真的会看在自己知无不言的份上,对自己网开一面,便格外的殷勤。
大到文蕊跟白姓奸夫约会的次数,小到他们入住的酒店,一一托盘而出。
池虞手里捏着录音笔,记了一个小时。
等到冯志先口干舌燥的停了嘴,表示自己肚子里已经没货了,求池虞给自己一口水解解渴时,她笑了。
池虞拍拍手,外面走进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将冯志先团团围住。
先前还算和谐的气氛陡然转变。
冯志先惊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用嘶哑的嗓子冲池虞怒喊:“我明明都照你说的做了,你不能言而无信!”
他觉得池虞应该信守承诺,对他从轻发落。
池虞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惊慌失措,“知道我母亲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你么?”
冯志先满脑子都是自己要被这帮人活活打死,哪里还有心情思考别的。
他不回答,池虞却可以告诉他答案。
“你长得一般,能力不行,但你‘忠厚善良’呀。”她玩味的咬重他不久前亲口说出来的评语。
冯志先听到那耳熟的四个字,不禁警惕地抬头看向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