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不理解:“喜欢就那么重要吗?京城的儿女嫁娶,哪一对儿不是看好了家世人品成就的好事?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日子过的也和和美美,你看你两个哥哥嫂嫂,他们过的不好吗?”
“感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等你嫁了人,自然而然就会喜欢上你的夫君。你就听娘的劝,年少慕艾,娘也是从姑娘家过来的,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梦中人。”
“但那只是少女怀春的心思,不一定就非要嫁给他,不是吗?或许,你嫁给了想象中的那个人,日子还不一定过得舒心呢。”
“人是会变的,感情是会变的,咱们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牢牢掌握自己的嫁妆,管理好家中的事务,生儿育女,至于其他的,不必奢求。”
“男人的宠爱固然可以锦上添花,但他能宠爱你,自然也能宠爱别人。”
“情情爱爱,看得太重,最终伤害的是你自己。”
薛氏心里有些后悔,现在才教给女儿这些后宅的为妇之道,女子嫁人,若是太过在意男人的情爱,那是过不好日子的,轻则郁郁寡款,重则香消玉殒。
林轻烟听了薛氏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心里知道她说的有道理。
若是她没遇到宋凉夜,穿过来就盲婚哑嫁的嫁了人,这些话自然是对她最有用处的。
不用说她也知道,嫁进高门大户,夫君今日一个小妾,明日一个通房的,若要为此生气,那会被活活气死。
“娘,我知道您为我好,您说的话我也听讲去了。可世上最没道理可讲,最没逻辑可言的就是人的感情。他只要站在那里,我就喜欢,怎么控制自己的心?”
林轻烟也是肺腑之言,认真地跟薛氏说:“世间姻缘奇妙,我和他是月老精心牵线,不然我一个没出过京城的贵女,如何认得千里之遥的他?”
不止如此,把她从现代拉来,隔着千年的时空距离,这牵红线的月老,真的是煞费苦心,她说什么也要领下这份情。
薛氏哑然,这女儿,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了,倔的就跟地里犁地的黄牛似的,一根筋,也铁了心。
“这事你爹已经知道了,我给你个醒,你说那人同你一起来的京城,如今可是在京城?你最好让他尽快离开。你爹看着是个文人书生,手段狠着呢,他能把你关七日了事,对那人,可就不好说了。”
薛氏斜眼睨着她,这头倔牛,也不知道她爹能不能让她死心。真不知这丫头是随了谁,还是个痴情种。
林轻烟坐不住了,面带焦急,登时站起来:“娘,你说爹会做什么?”
“说不准。”
“我要出府。”
薛氏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倒也没阻拦:“去吧。”
——
林轻烟出了世安苑,连烟柳院都没回,直接往林府大门奔,几日没去看他了,也不知他有没有老老实实养病。
冷香暖玉早就来世安苑的垂花门候着了,见她出来,却不是去往烟柳院的方向。
暖玉叫了一声小姐,疑惑问:“不回烟柳院吗?”
林轻烟边走边回:“不回,你们先回去,不用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