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必须做手术,把孩子拿掉,然后要做胃部部分切除。你还要把她带走吗?”
“小贝她,知道吗?”韦桐瞬间情绪陷入深渊,一个他想要保护的人儿,想要用生命呵护的女子,也许生命正在悄无声息的消失中。
“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你了解她的倔强。如果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孩子,她还是会为了乔子恒生下来……”曾羽繁眼角的泪已经打转,很怕顺势流下,他仰了仰头。
韦桐长长出了一口气,振作起精神,“孩子是要尽快做掉!我尽快回美国去找我认识的一个专家!!”
就在看了检验报告的那一刻开始,形同冤家的两个人,变成了同盟。为了同一个他们爱着的女人。伊小贝透过玻璃窗看着门外两个人微妙的变化,也满腹狐疑。
不管怎么样,一场争斗诡异的平息了。
韦桐正要朝病房过来,忽然转过身去,和紧随其后的曾羽繁碰个正着,“曾羽繁,你记住,我欠我一个巴掌。”韦桐平静地看着曾羽繁,他的右脸赫然颊印着一排红印。
“好,你随时可以还给我,只要小贝没事。”随后,两个人一同回了病房。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伊小贝说!”韦桐看着身边的一众人说,当然也包括刚刚进了病房门的曾羽繁。
曾羽繁脸上露出了不悦,但是看在韦桐刚刚已经挨了自己一巴掌,又阻止了他的彪悍保镖们群攻自己,算了,转身,一群人都离开了病房,在门外等候。
病房的紧张空气瞬间散去。
突然的肃静有点不习惯。
伊小贝在沙发上坐下,知道韦桐有话对她说。
韦桐没有坐下,只是在伊小贝坐的沙发前站定,“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韦桐逼视着伊小贝。
伊小贝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前一天,韦桐参加的销售会议刚一结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前经过29楼的接待处,接待的小女孩儿告知韦桐,伊小贝来过,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韦桐在头脑中瞬间蹦出了一个结果,伊小贝走了。
开了办公室门,诺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封洁白的长方形信封。信封并没有粘合,打开,几个黑色的字眼跳入韦桐的眼帘。
“离职申请”,哦,和韦桐预想的一样。
申请的结尾处,让韦桐打开抽屉。
开启了抽屉,一个丝绒的灰蓝色袋子静静躺在那里,伸进手取出里面的东西,是那个伊小贝结婚的前一晚,韦桐送给她的蓝宝石项链。能够看出,东西纹丝未动过,伊小贝从来就没想过要戴,只是不知道要找一个什么样的时机来物归原主。
伊小贝选择了离开,原本淑女的宋婉婷在见过伊小贝之后更加确定韦桐心猿意马的因缘。
其实,宋婉婷又何尝只是多疑,韦桐的心,早已系在了伊小贝的身上,只是,他无法说出“爱”而已。
一次又一次拨打伊小贝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他知道,是伊小贝选择了逃避,决绝地离开有他的生活,不再接受他的庇护和只能凝望的爱。
夜晚的索菲公寓,伊小贝的窗前彻夜黑暗,没有在家,会在哪里?
凌晨,他接到电话,伊小贝找到了,竟然是市立医院,韦桐的心“咯噔”一下。
此时,面对伊小贝的默默无语,韦桐心疼地只是想搂紧她而已,怎么还忍心责怪。
“小贝,即便是你想离开公司,也要经过我允许,你需要时间,我给你假期,无限长的假期,只是,离职申请我已经撕掉,你不可以走!”
伊小贝缓缓抬起头,“真的要这样吗?韦桐,你不觉得累吗?而且,我真的不想让董事长夫人那么担忧,同为女人,我应该能理解她的处境,请你好好爱她,可以吗?”伊小贝说地真切,韦桐不知道如何应对。
“……”一阵沉默。
“她的问题和你无关,我会处理。”韦桐故作淡定地说。
“还有,韦桐,正好你来了,请求你带我走,我不能再呆在这里,这也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伊小贝低着头弱弱的声音又低到了尘埃里。
“对不起小贝,什么我都可以做到,这件事不行,明天我回美国,但是很快我会回来,等我从美国回来,我带你走!”韦桐扶着伊小贝的肩膀,怜惜得看着她。
“为什么不是今天?如果今天你不带我走,就什么都晚了……”伊小贝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哀怨地低语。
“相信我,等我回来,很快的,到时候我带你走!”韦桐心里阵阵酸楚。
该说的都说了,伊小贝的离职申请被韦桐撕掉,辞职不被批准,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留恋公司那宽敞的办公室,楼顶宽大碧蓝的泳池,也许,还有一个原因,她,习惯了韦桐的庇护,习惯了在他的羽翼下肆无忌惮的任性,习惯了他没有原则的包容……可是,她却没有资格去习惯,没有权利去习惯,离开,是唯一她可以做的,而今,离开也成了不被允许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