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十一娘笑打断了他的话,“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在,你们不自在。”然后叮嘱”“酒能伤身”只是记得别喝多了!”
徐嗣谕没想到十一娘这样通透,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有些矫情了。他忙保证:“母亲放心”我们不会胡来的。”
“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个都是有分寸的人。”十一娘笑着点头,托了方氏:“可别让他们喝醉了!”然后让贞姐儿送他们出门。
徐嗣谆和徐嗣诫都面露向望。
十一娘微微地笑。
只是徐嗣勤没有邀请两个小的,她也不好放这两个一起去。
让谨哥儿在炕上玩,继续和徐嗣谆说话:“你是登山那天认识蒋大人的吗?除了蒋大人,还有谁?”
徐嗣谆并不是那种任性的孩子,见十一娘问她话,也就渐渐收敛了心思,认真地回答十一娘:“还有窦阁老,王大人”李大人”陈大人……”
十一娘问各位大人都任什么职务,长什么样子,待人如何……
“窦阁老文华殿大学士。
个子高高的,总是笑容满面的……”徐嗣谆一一地回答。
徐嗣诫静静地坐在炕前的太师椅上听着,谨哥儿则拖了弹墨的大迎枕,一会儿走到炕头”一会儿走到炕尾,又把从炕几底下摸了拨浪鼓出给贞姐看,还“咚咚咚”摇着拨浪鼓”丢了拔浪彭,又去拔窗台上锡壶瓶里插着的大红色山茶花,没有片刻安静的时候。
自从谨哥儿会走了,十一娘屋里的陈设就全变了。胆瓶花觚之类的,能不摆就尽量不摆,就是要摆,也用了锡壶,就是怕谨哥儿打破了瓷器被划伤。
贞姐儿怕他把锡壶给弄翻了,忙扶了锡过来。
谨哥儿顺利地把花给拔了出来,立刻跑到十一娘的面前,把花往十一娘的头上插。
贞姐儿笑得不行。
徐嗣谆、徐嗣诫也被他吸引,一个说起话来些心不在焉的,一个抿了嘴笑。
十一娘看着这不是个事,干脆就提止了提问,笑道:“我天天待在内院,从来不知道外面还有这样有趣的。谆哥儿,你以后要是再出去应酬,记得回来跟我讲讲,让我也跟着开开眼界才是。”
徐嗣谆恭敬地应了“是”。徐嗣诫就笑嘻嘻地跑到了炕边”“六弟,六弟”地喊着,伸出去握谨哥儿的小手。
谨哥儿还以为徐嗣诫是要他手里的花,身子一扭,把花放在了一旁的炕几底下,然后朝着徐嗣诫摊了摊手,示意花没了。
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的,偏偏谨哥儿满脸的狐疑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几个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徐令宜突然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侯爷回来了!”十一娘带着几个子女给徐令宜行了礼,夫妻两人分主次会下,贞姐儿接过小丫鬟捧着茶盅给父亲敬上,十一娘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徐令宜听着也不禁大笑起来,抱了谨哥儿:“你可真成了祖母说的“雁过拔毛,了只是经了你手的东西,别人就休想再要回去!”
慈爱的笑容,溺爱的表情……好像对谨哥儿有无限的耐心,无限的欢喜般,让徐嗣谆微微一怔,然后听见父亲问起二哥:“……怎么不在屋里……”
“勤哥儿特意设宴款待他……”十一娘笑着接过谨哥儿,“过去玩了……”
徐令宜“……”了一声,并没有追问其他,而是亲了亲谨哥儿的面颊,把他交给了顾妈妈:“今天天气好,把六少爷抱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让她之前准备好的肺腑之言全都腹死胎中。
谨哥儿却攥了徐令宜的衣袖不放。
徐令宜就摸了摸谨哥儿头,笑道:“乖,和顾妈妈玩去!我要教你四哥和五哥骑马……”
自入了秋,徐令宜找了一个师傅教徐嗣谆骑射,每隔五天上两个时辰的课,偶尔他也会客串一下老师。
徐嗣谆毕竟是男孩子,身体虽然瘦弱,只能骑在马上让人牵着马在马场里走几圈,拿个特意的小弓拉拉弦”可有骑射课的时候,他还是表现的很兴*奋。
徐嗣诫听说父亲要亲自教哥哥骑马,满脸羡慕的望着徐嗣谆和徐令宜。而谨哥儿见父亲站起来要走,嘟了嘴,眼眶里立刻噙了泪水。
徐令宜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十一娘立刻道:“侯爷慢走。那我就带孩子们去太夫人那里了……”
徐令宜知道太夫人很喜欢十一娘带着谨哥儿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