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姐儿看着,平添了几份说话的勇气。
“母亲。”她有些羞赧地望着十一娘,“相公这些日子,一直歇在我屋里!”,又道,“正如母亲说的一样!”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十一娘明白过来。
贞姐儿成亲已经有一个月了,又没有怀孕,肯定来过小日子了。按惯例,她小日子的时候应该安排通房侍寝。一直歇在她屋里,也就是说,邵仲然拒绝了通房的侍寝了。
她不由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使劲地握了握贞姐儿的手,半冉没有说话。
贞姐儿却是满意的。
她嘴角高高地翘起,形成一个愉悦的弧度。
送走了贞姐儿,家里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过年的事。
项太太突然回了燕京。
她来给太夫人问安。
“……四夫人几年不见,出落的更是清丽了!”项太太应酬着十一娘,眼睛却落在了谨哥儿的身上”露出几份渴望的神色来,“我走的时候,还没影儿!这一晃眼,六少爷都在地上跑了!”
太夫人看在眼里,呵呵笑道:“常言说的好,只愁生,不愁养。”,然后问起孩子们事,“奕嘉今年应该有二十一了吧?说的是谁家的闺女?可许了婚期没有?”
项太太听了”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亦嘉还没有定亲昵!”,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连着两年下场落了第。老爷一气之下把他送到了嘉兴寺读书。期间有媒人来说亲,一律被老爷给推了。只说没立业,怎么能成家!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亦嘉就这样拖到了今天!”
太夫人笑着宽慰她:“成了家,身边有了照顾的人,这心也就渐渐收回来了。我看,亲家太太要劝劝舅老爷才是。”然后问起三位小姐来:“……可都好?”
“托太夫人的福”,”项太太听了,竟然是副如释重负的感觉”“,柔谨前几年就和老爷的同科、工部侍郎周大人家的长公子订了亲,只因周老太爷病逝,这才耽搁了婚期。”说着,让人拿了张喜帖出来,“,我这次来,一是为给太夫人请个安,二是也柔谨出嫁,想请太夫人去热闹热闹。”说着,拿出一张大红洒金请柬。
“恭禧了!”,太夫人笑盈盈地接了,看清柬上写的是明年的二月初四,“到时候一定去观礼!”
“我就等太夫人您大驾光临了!”项太太说了几句客气话,去了二夫人那里一一毕竟是自己的小始子”长女出嫁,无论如何都要邀请一番,至手去不去观礼,那就随她了!
二夫人知道了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样说来,亦嘉还是受了韩家二小姐的拖累?”
项太太在二夫人面前从来没服过软。笑道:“主要还是因为我们想给亦嘉找个更好的人家。”
自家的哥哥,她也难道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脾气?
哥哥是嗣子,所以特别想添孙子。何况这秀才考举人,一次、两次不中是寻常,也有那考了十次、八次才得偿所愿的。别人不知道,哥哥是读书入仕,秀才、举人、进士,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又怎么会不知道?断然不会因此而拒绝别人家求婚的。
她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二夫人淡淡地一笑。
落在项太太眼里,总觉得带着些许的嘲讽。
她心中不快,说了两句话就要回府,任二夫人、四夫人和太夫人怎样挽留吃饭,她也执意要走:“刚回来,要办的事多着。改天再来给太夫人和几位夫人问安!”
太夫人见项太太去意已决,让十一娘送她出了垂花门。
“看来,坊间传说项家长公子克夫的传言是真的了?”太夫人低声和杜妈妈议着项家的事。
杜妈妈想到之前大少***那场风波,笑道:“这也是仁看见仁,智看见仁的事。”
太夫人微微颌首。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把它抛到了一旁,到了二月初三那天,穿戴一新,和二夫人、十一娘、五夫人去了项家喝喜酒。
项大人在任上,家里的事由项太太一手操办。客人虽然只有十来桌,但看得出来,都是至交好友,说话很随意,互相打趣也有自己的典故,气氛显得很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