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忙递了帕子过去。
太夫人接过帕子,刚把眼泪抹干想些什么,眼泪又落了下来。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徐令宜哽咽着说了这句说就说不下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跟着眼眶湿润还有两个小丫鬟,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祖母,祖母!”谨哥儿突然跳到了太夫人的面前“您看我瘦了没有,黑了没有?”,他笑嘻嘻地在太夫人面前悲伤的氛围立刻被他打破。
太夫人哪里不知道这是削子在逗她开心。
“唉哟哟!”太夫人又是泪又是笑地搂了谨哥儿,“我的乖乖,快给祖母看看!”,不看还好,这仔细一看,太夫人不由色变,“怎么瘦成这副模样?难道这一路上都没有吃的?你们到底去了哪里?”说着,目光狐疑地望向了徐令宜。
“我们就是在嘉峪关走了走。”徐令宜忙道,“怎么会没有吃的一谨哥儿一顿要吃三个大炕馊。要不然,怎么又长高了。”,太夫人目光中还是带着几份置疑。
“是真的!”谨哥儿笑道,“措央说,我一个人一天吃了他们全家人的口粮。”,“措央?”太夫人不解地望徐令宜。
“是谨哥儿在嘉峪关捡的一个孤儿。”,徐令宜笑道,“和谨哥儿年纪相当,人很机灵,谨可儿要把他带回来,我就同意了。”,正说着,徐嗣谆抱着孩子过来了。
“父亲。”,他恭敬地给徐令宜行礼,笑着和谨哥儿打招了“六弟”。
徐令宜和谨哥儿的目光都落在了乳娘怀里的庭哥儿身上。
乳娘机敏地把庭哥儿抱到了徐令宜面前。
徐令宜笑着握了握庭哥儿白白嫩嫩的小手,庭哥儿已经会认人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愣愣地望着徐令宜,十分的可爱。
徐令宜也不由地欢喜起来。
谨哥儿则跑了过去:“给我抱抱!”
乳娘不敢迟疑,但目光却朝姜氏望去。
姜氏犹豫着,朝徐嗣谆望去。
徐嗣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笑眯眯地望着谨哥儿,看谨哥儿笨拙地抱起了庭哥儿,哄着庭哥儿说话:“我是你六叔,你快叫六叔!”,庭哥儿眼睛眨也不眨地歪着脑袋望着谨哥儿。
十一娘忙过去抱了孩子:“庭哥儿还不会说话呢!”,然后把孩子交给了乳娘,不动声色地支了儿子:“好了,快去洗洗。满身是泥的,别把庭哥儿给薰着了。”,谨哥儿嘻嘻地笑”跑到太夫人面前:“祖母,我去洗澡了。洗完子澡,我们去看我卖回来的东西去。您可别走了,可多好东西。”,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屋里的其他人道,“见者有份,走了的可就没了!”
太夫人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悲伤的气氛烟消云散。
太夫人笑着拍了拍徐令宜的手:“你也还没有梳洗吧!快去换件衣裳。”,然后吩咐十一娘,“让厨房做几道老四、谨哥儿喜欢吃的菜。今天我们就在这时用晚膳了。”
十一娘笑着应是。
迎面碰见了带着孩子的五夫人。还没有等五夫人开口说话,诜哥儿一下子窜到了十一娘面前:“四伯母,六哥回来了!”,“是啊!”,谨哥儿不在家,诜哥儿不不好玩,常常不知不觉就跑了过来,问谨哥儿什么时候回来。十一娘摸了摸他的头,“他正在洗澡,一会就好了。”,诜哥儿乖乖地应“是”待进了屋,却眼睛珠子一转,对太夫人道:“我去看看六哥怎么还没有洗完?可别掉到马桶里了!”,然后一溜烟地跑进了净房。
净房里响起一阵喧哗声。
屋外的人都笑起来。
……
分东西”讲奇怪轶事,“……一直到徐令宽赶回来,又是一阵契阔。然后簇拥着在厅堂用了晚膳。莹莹和庭哥儿早就睡了,项氏和姜氏带着孩子回去了。徐令宜、徐令宽、十一娘、五夫人围着太夫人坐着,听徐令宜说离家后的行程。歆姐儿、徐嗣诫、英娘、诜哥儿和诚哥儿则在厅堂,一边低声絮叨,一边笑语喧嗔,大年三十也不过如此的热闹。直到太夫人连打几个哈欠”大家这才要散。
徐令宜送太夫人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