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佑真是好算计!
禾母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丈夫犯罪了,一个劲儿的叫嚣着警察污蔑人,但在警察的强势下,她不得不让步了。她想先把公司安置好再来救出老公,得把禾清尽快送到夏老板那里,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禾清这死丫头居然逃跑了。
在这种情况,她也没有精力再去派人找禾清,仿佛一夜之间,禾家就从从前的辉煌变成如今的落寞不堪,禾家也被警察查封了,她连个去处都没有,只好灰溜溜的回了娘家。
但因为丈夫犯人的身份,让娘家在圈子里蒙羞,连带着禾母也不受家人的待见。整天还得受弟媳的冷嘲热讽,她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
公司没人经营很快就破产了,禾家在宁市彻底的销声匿迹。禾启东被判了20年有期徒刑,他本就不年轻了,等从监狱出来,也就成了个糟老头子,复兴禾家显然是个不可能的事实,而他妻离子散,一贫如洗,病痛交加,后半生过得潦倒不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等禾清跟着叶软回家后,她就把一切全盘托出,包括和冯隆之间的交易。
禾清有些兴奋:“程天佑以为他做事□□无缝,其实我早就查出了他的手脚,等禾启东的罪行被判死了,我就将证据交上去,看程家还嚣张得起来不。”
哪怕听到禾清如此冷酷的对待自己的亲身父亲,叶软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把证据交上去。”
禾清一愣:“难道,程天佑他还有厉害的后台?”走私军火可是重罪,谁这么厉害敢包庇他?
叶软弯起唇角,笑容温婉,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禾清,让程家从天堂一瞬间坠落到地狱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解决他们。”
前世被程家桎梏到死,今生也被程家威胁,打压。她怎么可能让程家毁得那么容易。
禾清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她脑子不够用,想了一会儿没想出结果来,于是虚心请教:“怎么个天堂法?”
叶软垂眸轻轻摸了摸桌上画了一半的画,灯光的阴影将她半张脸给遮住,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有淡淡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说程家有新产品上市吗?要是新产品爆火的话”
她话没说完,禾清就已经懂了。
禾清立刻拨通了冯隆的电话:“安排一下跟宁市程家的合作,一定要大力支持他们公司新上市的产品,但在宣传的同时要做好两手准备,在和程家关系脱离关系后,确保不会被程家影响到股价。”
在得到冯隆肯定的回复后,禾清挂断电话,眼神戏谑的看着叶软:“小可爱,没想到你阴人的法子也是一套一套的哦。”
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又一次燃烧起来,叶软抬头瞪了禾清一眼,语气娇嗔:“谁是小可爱,别乱说话。”
禾清乐得哈哈大笑,笑完她突然又想起某个人,心情莫名有些不爽。
注意到禾清的小情绪,叶软疑惑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傅枝那小变态,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对我有意思?!咦惹。”一想起傅枝看向她时满是占有欲的眼神,禾清就浑身不自在,胳膊上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傅枝”叶软嘴里喃喃念着,神情也有些困惑。傅枝她不是深爱着程子濯的吗?前世为了抢程子濯那么针对她,可现在居然看上了禾清?明明上辈子,傅枝和禾清之间关系一向冷淡。
但比起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
“禾清,你是很讨厌同性恋吗”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叶软就已经后悔了,但话出口没有再咽回去的机会。她只能等候着禾清的回答。
手一点点的捏紧画纸的边角,画角撕破了她都没有察觉。
“我绝对不接受那玩意儿,我可是直女!”禾清提高了音量,一脸抗拒。说这话其实也带了点情绪在里面。
她倒不是厌恶同性恋,别人她压根就不会去在意,但是搞姬在她身上,她就有意见了。
“咚”
一声闷响,是心脏猛然坠落到谷底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失落,叶软只觉得自己好似失去了所有知觉,什么都感受不到。
好像是还没来得及申辩就直接被判死刑的囚徒,那一瞬间只有满满的失真感,但随后,涌上心头的便是怅然若失的彷徨和莫名的绝望。
捏着画纸的手无力的松开。
她果然是疯了吧。
虽然知道禾清就算不再是禾家的千金大小姐,她也不缺钱花,但是叶软就是下意识的为禾清考虑,叶修然租的房子到底还是太破了。
西街这边又不太平,虽然她们没有遇上什么坏人找茬(死),但环境看着就不爽快。
禾清没说,叶软却在暗搓搓的找合适,环境又好的房子租,有直播的收益在,她也不怕租金不够。等找好了房子,就直接搬过去。
叶软现在每天早上上完绘画培训课,回来在家巩固绘画基本功,再刷刷题,找找房子,晚上做做直播。一天过得超级充实。
反观禾清,已经提前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每天喝喝茶,下下棋,在家什么都不用做。啊,享受。
而叶软邮寄过去的那副画也有了回音。
那名自闭症孩子的母亲在感谢叶软的同时,也邀请叶软在小太阳康复中心举办一场画展,费用全由小太阳出,并且还会支付她一定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