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裴宵眼眶湿湿的,强自扯出一抹笑意,“我知道,你心里记得很清楚。从我要你不要再这样叫我之后,你一次也没有叫错过。”
孟如意不意他忽然提起这个,一时间反应不及,愣在那里。
“我从前做过伤害你的事,也说过许多伤害你的话,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裴宵继续道,“你觉得自己不好,自厌自弃,是不是也有我的原因?”
孟如意讷讷的,脑子又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裴宵似乎也没想着听她的回答,兀自说道:“如果有的话,那你听好了——是我错了。”
“你是我见过最乖、最懂事、最善良的小娘子,你值得最好的一切。”他的声音有些微的哽咽,“你说你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我来告诉你。对喜爱你的人来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在这侯府里,所有人都喜爱你,你在这里,会让所有人都高兴,这就是意义。”
孟如意抿紧嘴唇,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真的,是这样吗?她不敢相信。
“至于西北边境的和平安定,我从来没有想过靠裙带关系来维系,不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去,而是这与我的执政理念相悖。就如在此之前,乌维想将他的妹妹嫁给我,我亦从未想过要接受。”
“我今日提的法子,不止能驳了乌维求娶你的呈请,也能顺势叫他不要再提将莫奴嫁给我这件事,一举两得。”裴宵深深望着她,殷切道:“我想请你帮我,好不好?”
孟如意被他殷殷望着,仿似他真的在请求她帮他一个天大的忙似的,不知不觉间便如中蛊了一般,点了头。
直到被他送回到自己的院子,孟如意都觉得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
等到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地回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正经地答应了要嫁给裴宵,做这侯府未来的主母。
再后来,裴宵说的那些话也再一次回响在脑海中。
到底不用再克制,孟如意躲在被子里,放任自己痛哭失声。
——
那一日过后,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孟如意也听说了那个传遍阖府的关于她未婚夫婿换了人的说法。
说是当初她与表兄的婚约实则是假的,仅是为了回绝启安帝想纳她入宫的说辞而已。后来侯爷将她自歹人手中救回来的路上,二人暗生情愫,互许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