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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自认识裴宵之后,在经历了这几年的风雨飘摇之后,她大约依然是爱他的。
否则不会在“不得不”嫁给他后,度过了可称得上幸福的这半月时光,亦不会在想到他即将有别人的时候,那样柔肠百结辗转难捱。
而裴宵方才对她说,他视她重逾一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尝试,度过余生的另一种可能呢?
或许她不用再识大体,无需再懂事,就像娘亲对爹爹那样,与裴宵做一对恩爱夫妻,直到……他不再爱她为止。
余生也许很短,也许很长,好像也不太重要。即便只有一日,对她这样早就没有了将来的人而言,也已经是不可多得了不是吗?
“裴宵,你想好了吗,你真的……要与我做真正的夫妻吗?”
裴宵听她终于有了回应,却是一噎。敢情他们拜天曳地、洞房花烛,做尽了夫妻之事,在她眼里却还不是真正的夫妻?
一口气堵在胸口,却不敢有任何不满,他知道,此时不是与她计较这个的时候。
“是。”他以极快的速度坚定回道:“在我心里,我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假的夫妻,我竟不知你还存着这样的想法。”说到末尾,难免带了幽怨。
孟如意不理他的幽怨,只回道:“你要想好了才好。”
说着,缓缓推开裴宵,手臂撑着他胸口与他保持一臂距离,带着些微审视的目光紧盯着他,似要看清他所有的反应,“我需得提醒你,早在我刚刚懂事时起便与我母亲说过,若为我择婿,别的不论,首要有一点——我绝不与人共夫。”
在裴宵的眼里,她那审慎的目光实则带着些愤懑之色,又仿佛藏着轻易能勾走他魂魄的钩子,直看得他心痒难耐。
心下松了一口气,裴宵不觉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敢情我今日是白白被气了个半死是吧?”说着,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有人一副贤良恭谨、慷慨仗义的模样,谁道竟是个小妒妇呢。”
孟如意被他几句话说得臊红了脸,侧头躲开他不安分的大手,嗔道:“真夫妻和假夫妻,自然各有各的做法。”说到这里,又肃着面重申道:“你还没说有没有想好呢?”
裴宵被她可爱模样迷得三魂去了七魄,只觉心都软了,自然连声应是,不敢叫她有半点不虞。
“你不知道,听你劝我纳妾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
至此,算是雨过天青。
夫妻二人甜蜜地耳鬓厮磨间,裴宵已经除了外衫上了榻,将人拢在怀里,轻轻浅浅地吻着,似模似样抱怨道:“我心想,完了,昭昭心里是一点儿也没有我啊。”
“可那又怎么样呢,即便你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一边说着,嘴唇已经渐渐移到胸前。孟如意经历大悲大喜,听着心爱的夫君似嗔似怨的表白,原本如置身温泉水中一般舒适,而后渐渐有了睡意,待感觉身上一凉时,才发现中衣已被褪下,内里的心衣带子也已经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