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之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烧着,兴许是阳光太好,又兴许是沈毓真的视线。
偏生沈毓真像是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似的,恭敬同周君之行礼,还唤了一声“大师兄好”。周君之便只能点头应了,末了让那名领路的弟子离开,顺便将院门也关了起来。
一时间,这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沈毓真与周君之两人。
沈毓真眯着眉眼笑了笑,似乎看出了周君之的小心思似的,也不等周君之开口,反而从袖子中摸出一个熟悉的小瓶子,双手奉上,道:“这是师兄之前给的伤药,如今还剩下一些,今日便还给师兄了。这些日子,还多谢师兄挂念。”
周君之听他只是还药,眸中一沉不免挑了挑眉。他没说什么,而是走了过去将拿瓶药拿过来,又打开盖子瞧着里面剩下不多的药粉,这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日子我挂念你?”
沈毓真当即抬起身来。如今两人离得近了,沈毓真这一起身,周君之便发现他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头。他宽阔的肩膀和隐没在衣裳下的手臂、胸肌更是隐隐若现,一种若有似无的淡淡晨露与松柏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可沈毓真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安静养伤,也没有内门的师兄们来打扰我,可见便是大师兄没有把我的事情说出来,自然是对我多有挂念咯。”
他说得心安理得,周君之听着却不免觉得言语轻佻。只是他并未在意,只是将这药瓶收好了,回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此前你说还想同我比试,如今前来,怕不是要还药这么简单吧。”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呼呼一声风响,显然是有什么破空而来。只是这破空而来的东西并不是剑矢之类的利器,周君之倒是也无须担心沈毓真会偷袭,因此他只是一手将药瓶放下,另一只手猛然向空中一抓。
一柄长剑便落在了他手中。
院子里,沈毓真手中还有另一把长剑,此刻已经甩下剑鞘握在他手中。只是他那灼灼的眼神,比泛白的剑更加热烈。偏偏他却还要端着彬彬有礼的架子,向周君之恭恭敬敬一行礼,道:“所以啊大师兄,我来找你比试了。”
瞧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周君之顿觉心中前所未有的明媚大好。他哈哈笑出一声,当即褪去手中剑鞘,挽了的剑花便道:“沈师弟,某便不客气了。”言罢,脚下一蹬便冲了过去。
沈毓真瞬时收了脸上的笑意,眸中目光变得格外认真。这袭来的周君之,虽可能未用全力,但沈毓真能觉出他也是用了七八成功力的。面对乾元观大师兄,如今还不过一个外门弟子的沈毓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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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剑便挡,一时间只听剑锋铮鸣之声,再一眨眼,两道明晃晃的剑影便在院中绽开了花。
周君之习乾元观绝世武学,功法自然比沈毓真更加精进。他身段轻盈缥缈,手中剑法更是如天上流云般出神入化。几个招式下来,便绕得沈毓真团团转,好几处招式,若不是周君之收手,怕都要刺到沈毓真要害。
沈毓真只是习了乾元观的基础武学,如今自然比不上周君之的武学造诣,可他贵在勤学苦练,乾元观的那些基础武功很是扎实,虽然如今对周君之的许多剑法还是看不明白,但他却总能找到一些细微的破绽打乱周君之的节奏。
由此两人你来我往,虽武学境界不同,却意外有些难分胜负。
沈毓真的表现,逐渐让周君之更加赞赏。陈家庄一事,他本就觉得沈毓真是大才可用,如今这一招一式的比试,更是难得激发了周君之的兴致,手中剑诀节节逼近,招式也愈发凶狠。
这沈毓真也并未被吓到,过了初时的短短的不适,他的应对也逐渐跟上了周君之的节奏,你来我往之间,更是渐入佳境。
两人剑意火热,目光更是灼灼,对视一眼,仿佛便有千言万语,又欲语还休。
正是形势大好,沈毓真脚下一用力,脸上的表情却骤然扭曲了。事发突然,他的身体不可控地歪向一边,手中的剑也摔落了出去。伴随着一声抽痛的倒吸气,沈毓真猛然跪在地上。
周君之吓了一跳,当即也扔下剑跑了过去,关切地问了一声“怎么了”,又看着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腿,才想起之前沈毓真受伤的地方正是这里。
“伤口……还在痛吗?”周君之没来由觉得心疼,犹豫了一番,却还是伸手过去,像是爱抚似的落在那处。沈毓真被这一下痛的眼前发黑,根本没注意到周君之做了什么,回应道:“还好……就是落了个疤,可能刚刚抽筋了。”等着话音落了,这晕眩的疼痛感过了,他这一抬头,才注意到周君之已是近在咫尺。
他目光担忧地瞧着他,一只手更是落在沈毓真的腿上,指节轻轻动着,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动物似的。
沈毓真倏然觉得心头一紧,像是有柔软的小爪子落在上面似的,脸上的表情顿时也僵了,怔怔瞧着眼前的周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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