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也要进行一天,相比起文试的上下场,武试便没有场次了。弟子们要在后山经过十二个时辰,得胜的标准便是抢夺提前放置在后山中的五件法器。在武试结束的钟声敲响时,谁最终拥有这五件法器或这法器中的一件,便可拜入观主或某位长老门下,成为亲传弟子。
也就是说,武试最终选拔的亲传弟子,最少一人最多五人。
名额虽不少,可对于通过文试的上百弟子来说,依旧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其中除了过硬的武学,恐怕运气也是占了不小的成分。
这激动人心的武试,让乾元观中这几日都弥漫着热烈的气氛。可在沈毓真看来,他却似乎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好像亲传弟子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大,又或者说,参加这次亲传弟子的选拔,只是他需要完成的“任务”——甚至这几日,他还嫌吵闹,换了个更清净的地方练剑。
这便是周君之回来的时候,听人说起的事情。
皇宫一趟,周君之没想到能如此大费周章。皇宫中确实还有红莲教的残党,他们此前似乎没有想到周君之能杀个回马枪,因此周君之此次在皇宫中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落进了监视的蜜罐子中一般,步步维艰。
周君之明白,若是不能摆脱他们的视线,自然什么都查不到。因此这一趟下来,可谓是在宫中斗智斗勇,甚至几次不得不出手相逼,这才让他查到了一些确凿的证据。回来同南宫观主复命。
而当他一复完命,便打探起了沈毓真的情况。
选拔亲传弟子自然也是他这个大师兄该关心的事情,虽然此前他也有一些长老们收徒的经历,可如今却并不一样。到底是如何不一样,恐怕是因为,这一次多了一个沈毓真。
他知道,作为大师兄,自己本不应该对任何弟子有偏袒。可他现在说到这些弟子们,脑子里最先想到的还是沈毓真。因此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托人去询问沈毓真的情况。
文试的环节他并不担心,果然沈毓真也如他所想顺利通过。只是武试当前,好像沈毓真的状态却并不好。
他确实来找过周君之,自然,在听说周君之受命外出后便也离开了。只是他对待文试时的态度便已是漫不经心,如今更是显得散漫随意,好像武试也提不起兴趣似的。
这可让周君之有些担心。他是看好沈毓真的,如果沈毓真不能在最后的武试里面取得好成绩,那样的话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后天便是武试了,周君之将自己收拾妥当,又去后山检查了一遍准备情况,离开时已是月色高悬。虽然他刚刚看过后山的准备妥当,可他心中还是不安。想起问询来的,沈毓真最近会练剑的地方,他便没有往自己的住所回去休息,转而运起轻功往那处寻去了。
今日月色透亮,山间更是少见的无风。明月如洗,落在松下便是一片清澈的白色,映着山间那个舞动的人影,好似一副水墨画似的静逸。
周君之远远见着沈毓真一个人在松下练剑。他那一招一式,以乾元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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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之并未上前打扰,直到沈毓真练完这一套,提剑吐息调整的时候,他才缓缓从后面走了上来,淡淡道:“你心不静,练剑也没有什么效果。”
这话像是月光似的轻飘飘照进沈毓真心里,却让沈毓真猛然一惊,像是倏然发现了月光的抚照,仓皇间像是不可置信一般转过头去。
周君之正迎着月光站在他身后。
他身上穿着乾元观内门弟子的华丽服饰,衣角的珍珠宝石在月光里闪亮。但再名贵的珠宝却也比不过沈毓真本人。他像是天宫来的仙子,带着与世独立的清冷与美艳落在这里,眸子里的目光却又是炽热的,让他整个人都鲜活了七分。
这一眼,沈毓真便觉得心跳漏了半拍似的,恍惚好久才挤出一点话来,欣喜道:“大师兄?你怎么寻来这里了?!”
看着沈毓真这一脸的欣喜之色,周君之又觉得他像是小孩子一样好笑,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是谁不好好准备,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呢?后天就是武试了,现在心里面想着什么?”
他这么一开口,便是对沈毓真这些天了如指掌了。沈毓真顿时怔了一下,没想到周君之会这么清楚,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笑了笑,道:“我也没想什么,只不过——”
“想着的都是大师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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