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眼睛连眨都不眨:“不是被我逼的?”
“……是我请你吃,可以吗,程小姐。”后面三个字,少年的音调也压低了,低沉淡凉,却又带着无可奈何。
他松开手,把车子扶起来,示意程卿坐过去。
程卿好以整暇地走到他身边,这次扶住了他,并没有选择后座,而是自行车前面的横杠,她拨开了丝滑浓墨般的缎发,看着陆元衡:“坐在这里可以吗?”
陆元衡眉眼低垂,虽然没说话,还是默许了她任性的举动。
……
回到家里后,程卿就留在客厅里,和陆元衡一起侍弄花草。
叶舒热爱花草,家里也处处都摆满了鲜花或者植株摆件,三楼还有专门的玻璃花房供她欣赏,名贵的花卉大多都在那里,而家里其他地方则处处都是经过花店专门处理好的花束,娇艳又漂亮。
原本,叶家是有专门伺候花草的佣人的,就算他们休假,店里也会把花修剪到叶舒满意,只是上了小学后,程卿在叶舒手把手教导下也学会了修剪花朵丛生的枝桠,平时,她留在家里也一并照顾着。
程卿手里拿着小剪子,去处掉包装,按照花瓶高度修剪枝干,去处多余的叶子。
她动作纯熟,一旁的少年可就没这么习惯了。
陆元衡手里是粉棕色的卡布奇诺玫瑰,根部还带着尖刺,他一时没注意到,手指被扎了下。
伤口那里很快渗出殷红。
陆元衡轻轻皱眉,其实并不疼,只是鲜花滴滴落下,他担心把玫瑰弄脏。
他正要收回手指,程卿却捧起他的手,柔美的脸颊凑近,轻轻舔-掉了指尖渗出的鲜血。
那双好看的眼睛上,睫毛弧度异常清晰,脆弱水润的唇瓣在他伤口那里停了停,颈项那里的皮肤细腻发白。
少女俯身凑近,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上衣下细瘦的腰肢都露在外。
陆元衡脊背都僵住了。
“好了,新手被花刺到很正常,舔--一下就不流血了。”程卿起身忙忙的去侧厅拿来了医药箱,拿出了创口贴替他贴在了手指上,半天感觉他都没动静,好奇的侧身。
程卿:“你怎么了?”
这句话似乎让陆元衡清醒了过来。
他迅速的收回手,手指也跟着收紧:“没事,我可以,我们继续吧。”
此刻,门外。
几分钟前,叶舒就已经回了家,家里的佣人都在休假,偌大的叶宅空荡荡的,唯独坐在客厅里的程卿和陆元衡在那里收拾着送来的花束。
助理正要提醒,被叶舒伸手拦住了。
她就这样耐心的在门口处等待,高傲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助理在一旁看着,瞧不出她的情绪。
叶舒并不是慈善家。
花钱雇佣陆元衡这样一个穷人出身的少年,只是想逐渐的让他代替程卿,继续留在叶临和叶霁身边做跟班。
毕竟程卿已经到了足以影响自己儿子判断力的程度,如果再这样放任她和他们相处下去,将来想分开他们就更难。
她以优渥的薪酬,可遇而不可求的出国读书的待遇试图说服陆元衡,只是少年性格冷淡,一直不同意。
他的高考成绩比不上程卿,但也没有多差,在全省前五十名,足以报考一所可以为他提供勤工俭学和各类奖学金的双一流大学。
现在……
看着因为程卿失了神的少年,叶舒似乎想到说服他的办法了。
她叫来了助理,吩咐着:“晚上参加慈善宴会的礼服准备好了吗。”
“早就给少爷们送过去了。”
“再去单独准备另外一套差不多的,等会儿卿卿和他分开后,你去找那个男孩要一下尺码,晚上带着他们一起出席。”
“……是。”
傍晚,叶舒来到了程卿的房间。
程卿早已准备好,换上了法式赫本风的黑白复古风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