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雍易这才乖乖放开夜辰,从火堆里取出一根木柴照明,旋即,他朝通往雨洞的通道里钻。他尽量不弄出声响,以免引人注意,因为夜辰不想被人发现。
&esp;&esp;等雍易进入通道,身影消失不见,夜辰才跟上。夜辰钻进通道前,特意回头扫视厅室里的伙伴们,确认他们都在梦乡中,无人察觉。
&esp;&esp;这只是夜辰的一厢情愿,他和雍易钻雨洞的身影,被朵朵发现了。
&esp;&esp;也是巧合,由于西山洞新来三位女子,洞穴正厅的铺位做了更变,朵朵的新铺位被安排在次厅,正好与雍易和夜辰同厅室。雍易举着火光消失在通道的身影,早被朵朵察觉,于是她看见无法接受的一幕:他们两人竟然要去雨洞!
&esp;&esp;去雨洞,还能干什么事呢?
&esp;&esp;朵朵悄悄起身,捻手捻脚登上台阶,而后,她在通往雨洞的通道外坐下,她在迟疑。最终,朵朵钻进通道,她不相信这种事,她想证实。
&esp;&esp;没多久,朵朵从通道里出来,面红耳赤,惊慌失措。她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蹦出来,她如此震惊,以致要喘不过气来。她慌忙登下石阶,回到自己的铺位,她拉来皮子将自己的脸裹住,双颊发烫似高烧。
&esp;&esp;待朵朵冷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嫉火中烧,她甚至不再觉得失落和难过,反倒感到释然。难怪,雍易和她去雨洞,什么也没做,原来他和夜辰是那样的关系。
&esp;&esp;此时雨洞中的两人,压根不知道他们刚被人偷听,还在忘情缠绵。
&esp;&esp;雨洞的地面确实柔软,有草地,跟夜辰梦中一样,跟夜辰梦中不一样的,是黑漆不见丝毫光线——木柴已熄灭。他们失去了视觉,触觉分外的灵敏,夜辰口中逸出了声音,他压制不住,而雍易的声音在夜辰耳边,低哑、沉溺,他并不克制。
&esp;&esp;雨洞之所以成为男女相会的地方,正因为它的隐蔽,它离洞穴的住人的厅室很远,远到夜深人静也不会有声响从雨洞传出。
&esp;&esp;两人在天将亮前,才从雨洞里出来,夜辰腿酸背痛,疲乏犯困,雍易身心舒畅,精神百倍。夜辰回到自己的卧铺躺下,雍易坐在他身旁,帮他整理凌乱的发,为他拉被。
&esp;&esp;夜辰倦极,睁不开,在雍易的照顾下睡去。
&esp;&esp;早上,当夜辰醒来,他发现太阳老高,人们都已经外出干活,他睡迟了,而且没人喊他。雍易的卧处相当凌乱,而且就在夜辰的眼皮底下,昨夜雍易就躺在他身侧,非常近,近在咫尺。
&esp;&esp;夜辰爬起身,帮雍易收拾他铺地的皮子,换过的衣物。摸着他的物品,想起昨夜在雨洞的情景,夜辰脸颊微红,他太纵容雍易,可不能夜夜如此。
&esp;&esp;收拾好雍易的东西,夜辰步下高台,穿过走廊,往主厅走去。早上,主厅里只有几位女子,她们聚在一起,边闲谈边劳作。阿桑见夜辰过来,忙对他说:“夜辰,还有汤,过来喝。”
&esp;&esp;其余女子们都朝夜辰投去目光,好奇他怎么留在洞穴而没和猎人们出去。夜辰感到窘迫,他从没睡这么迟,随即他更是无措,因为阿桑对他笑语:“雍易让我别喊你,让你多睡会,说你很累。”
&esp;&esp;那倒不是意味深长的笑,但深知原由的夜辰耳根都红了,他尽量平静地问:“阿桑,他们今天上哪里打猎?”
&esp;&esp;“今天不打猎,朱矛崖带着猎人们去暮河边,说是要驱赶星洞人。”阿桑神情有些忧虑,她在担心两个部族冲突的事,“人为口吃的会发疯,还不知道打成怎样。”身为一位采集者,阿桑很惧怕星洞人,觉得他们穷凶极恶。
&esp;&esp;嗦嗦端来一碗汤,递给夜辰,没说话,只是笑着。夜辰接过,汤还温着,他用眼神与她道谢。
&esp;&esp;夜辰很快将汤喝完,他回到次厅,拿上他的弓箭,他要到暮河去。
&esp;&esp;夜辰走得急匆匆,他心里担虑,确实如阿桑所说,人为口吃的会发疯,他不希望星洞和西山洞恶斗,打斗总会有伤亡。
&esp;&esp;赶往落日林河边,远远就看到猎人们在酣战,星洞的人也好西山洞的人也好,夜辰都认识,于是他心情颇复杂。他看见胖木被狗牙和他的狗堵在树下,雍易和羽环虎在开阔些的林地互搏,羽环牙带着他的两位跟班,在草丛中攻击朱矛崖。
&esp;&esp;夜辰想也没想,拈箭拉弓,箭头对朝羽环牙,他有意避开羽环牙的要害,倒不是不恨他,而是有所顾虑而不想杀他。
&esp;&esp;木弓拉圆,箭羽还来不及发射,一支长矛就已掷向夜辰,相当狠厉,夜辰慌乱躲避,抬头一看,是星齐。星齐身旁跟着大贝,他们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夜辰,并且逐渐朝夜辰抱抄。
&esp;&esp;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缠上夜辰,还很机敏,夜辰一抬弓,他们立即寻找隐蔽。河畔不是适合斗殴的场所,杂草齐腰,遮挡视线,脚下湿滑,不易站稳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