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你的剑,叛了。”
容浚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阿拾,你怎么会?……又怎么敢……”
容拾静静地看着他,宛若看一个毫无相干的陌生?人?一般,“因为我想要自由。”
“自由?”容浚怒极反笑,手指按在?她颈脖跳动的脉搏上,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阿拾,哪怕孤要下地狱也要你陪着。你这辈子永远都逃不出孤的手心,绝对不可能自由。”
话音刚落,容拾突然拔出匕首,干净利落地刺穿了自己的心脏,“那我就许自己一个轮回,求得来生?自由。”
“阿拾……”
容浚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一颗心胡乱地跳着,冷汗早就湿透了他的衣裳。
原来是一场梦境罢了。
他的阿拾,永远都不可能对自己拔剑相向?,也不会?自裁。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准备下床回宫,却感觉到容拾的床榻有一部分似乎是中空的。他立刻把床上所有的被褥扔到了地上,用手轻探了几下后,便伸手拉出了一个暗格来。
暗格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枚血红玉佩。那是她第一次独立带兵作战大获全胜后,他随手给她的奖赏。
她既然放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必然是珍之爱之。可她离开?时并?没有带走,大概也是真的放下他了。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就算她真的放下了自己,他也一定能想到办法让她重新把自己放在?心上……——
次日,苏澈早早地就起了床,却发现容拾的房间依然紧闭,只当她还在?睡觉,于?是去厨房熬了小米粥,还做了水晶虾饺和鲜肉小笼包。
一番忙碌后,她还是没从房间出来,他便先喂了团子。
团子的伤口好了一些,胃口也好了不少,竟然一口气吃了四个小笼包。
苏澈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东西倒是能吃得很,可要快点儿好起来。”
团子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般,竟然点了点头,苏澈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饱团子后,他又替它换了药,顾清仍是没有出来。
苏澈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种令他惧怕的可能,立刻用力地拍了拍房门,“清清,该用早饭了。”
房间内寂静无声,半天都没有回应。他再也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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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纤尘不染,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花瓶里的海棠依然精神,书桌上还放着一封信。
苏澈鼓起勇气拆开?了那封信,只有两个字:珍重!
她,走了。
苏澈扔下那封信,疯了一般跑了出去,“清清,清清,清清……”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她。
从白天到黑夜,从村里到镇上,他问遍了每一个遇见的人?,都没有她的消息。
最后他拖着一身疲惫,颓废地回了家,不过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走进了她的房间,跟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他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饿坏了的团子不知道怎么拖着伤腿爬到了他面前,使劲儿地蹭着他的腿,小声呜咽着,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苏澈看了它一眼,把它抱进了怀里,自言自语道,“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余生?里,他还是会?待在?这个有海棠的院子里等她。只不过或许终他一生?,都再没有机会?见到她。
“吱呀……”
院外的柴扉似乎被人?推开?了,苏澈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冲了出去。
月光下,顾清一身白衣,浅笑着看他,“苏澈,我回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她面前,紧紧地把她拥入怀里,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唯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而?不是一场梦。
顾清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被勒得有些难受,也有一丝异样的满足。
良久,苏澈终于?松了手,,“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我是走了,也不打算回来。”顾清,“可刚走出这个镇子,我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