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包裹准备回娘家陇州的大夫人郁氏和楼妍两人恰巧走出来,苏晚倏地紧握住越冰璃的手,有意无意的暼过大夫人郁氏乖巧的笑道:“有劳王爷这么远过来接晚晚回府,晚晚真是受宠若惊。”
然而越冰璃这当聪明之人,又岂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自然配合得完美无暇,无视身后那对向自己施礼的母女,温和一笑,轻揽苏晚纤腰,“晚晚是本王爱妻,本就应该捧至掌心为宝,细细的保护起来。”
苏晚暗自啧啧两声,这男人当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居然一气呵成,脸不红,心不跳,装得可真像。表面却轻暼过大夫人郁氏,佯装惊讶:“呀,大娘和姐姐什么时候来的,晚晚居然没有发现,实在是失礼。”
大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楼妍的性子直接,一向受不得任何的委屈,想要跃起身之时,郁氏立马拽住她的裙摆,躬身说道:“王爷,王妃娘娘外面太阳灼热,请到府内歇息小座吧。”
越冰璃看了看时辰,轻摇首,亲昵的拉过苏晚的柔荑,“大夫人,时辰不早了,本王府中还有些事要处理,这就接了晚晚回王府。相思你去将王妃的细软收拾了。”
相思微倾身,应声:“是,王爷。”
苏晚离时,看着大夫人郁氏和楼妍,眼底里尽是孤傲清冷。你大夫人今日有如此的下场,不过是拜自己所赐,倘若你安安分分,会有今日吗?然而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他日再过分,你家祖屋一并烧掉都有可能。她苏晚绝对不再是一味忍让的楼晚。
坐进豪华的马车里,就看到阿只早就享受的躺在小几上喝着美酒。她顿时满头的黑线,上前拈住阿只的耳朵,“那可是皇上赐于王爷的美酒,那是你这东西能喝的。”
越冰璃却是笑盈盈的握住苏晚的柔荑,摇头浅笑:“无碍,阿只既然喜欢。本王赏了它去便是。”
苏晚硬生生的抽回了手,侧首静而不语,仿若什么也没有听到。越冰璃的心咯噔一下,然而苏晚却突然转首道:“王爷若是太宠阿只,怕是它会上天的。”
越冰璃优雅一笑,手慵懒的抚着阿只的长发,淡笑:“只要是王妃的东西,哪怕它上天,本王也会应允。”
阿只闻得这话,惊诧的抬眸,凝视着苏晚,注意着她点滴间的情绪激动,然而它失望了,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一刻,它真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苏晚的心惊了一惊,但是早已习惯将表情敛于心的杀手,又怎会表现出丝毫,平静的看着越冰璃一笑:“王爷真是让晚晚受宠若惊。”
越冰璃爽朗笑出声,忽而将小几上的玉盘拿过来,“这是冰镇的葡萄,尝尝味道如何?”
苏晚颔首。一个喂,一个吃。看起来百般恩爱。阿只惬意的喝着小酒,赏着如此才子配佳人的温馨画面。思索着,这苏晚的情绪似乎挺复杂的。明明有所感动,却又顾忌着什么,心里老有一根刺般。
经过几个时辰的车程,终于到达王府。大概是因为去武林大会颠簸一趟,身子有些乏,慵懒的躺在小榻上,双眼微阖。然而眼前总是晃动着越冰璃温和如玉的神情,那一番番肉麻且又动人的情话。
柔荑蓦地收紧,丝帕被捏皱。她的心乱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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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后,王府大苑的宫灯盏盏点亮,初夏夜,微风凉凉。给人一种特别的清爽感。夜渐渐的入深,就在万籁俱静之时。铜锣声突然响起:“王妃正殿着火了!”呼唤声怪异的响在那个暮夜之下,震得王府抖了三下。
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惊恐的呼唤声。
正在书房阅书籍的越冰璃闻得,倏地起身,不假思索打开门欲奔出去之时,恰巧迎上左琰过来,他神色慌乱的说道:“爷,寝殿的人都疏散出来了,却独独不见王妃。”
越冰璃的眉蓦地紧蹙在一起,不顾一切的抛开左琰奔向王妃正苑,在看到正苑大火汹汹之势,眼底里划过一抹冷意。抓过家丁手上的大毛披,打湿水披在自己的身上,又多拿了一根打湿,一言不发,在众人惊愕之下冲进了大火之中。
原锦素过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这么大的火,你们竟然让王爷冲进火里,你们个个都在找死吗?还不赶快进去救王爷!”
家丁面面相觑,吓得全身都在啰嗦,他们进去不一样是送死。害怕的看着奔过来的左琰,也就是这王府大院里身份最高的下人。
左琰看了看原锦素,“准备好水,必须马上把这火扑灭!”
原锦素没有想到左琰的反应是这个,走上前扬起手就想要一巴掌打过来,左琰紧紧地握住她的柔荑,“原小姐,这个时候你应该安静一点。”
“左琰,你身为王爷的贴身护卫,现在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跳进火海,却什么都不做,你说你该不该打。”原锦素已经吓得方寸大乱。
左琰重重地抛开她的柔荑,冷着一张脸,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王爷身怀绝技,他冲进火海是为救王妃,如果现在我们把火扑灭,不正是减轻王爷的负担!立马浇水扑火!”
“是!左护卫!”所有的家丁和侍卫纷纷的打起了精神,从一旁的湖塘里打了水来浇火。
不过一会儿,越冰璃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苏晚从火海里步出来,同时完好无损,只有袍角烧伤一点。他箭步如飞,冷冷的纷纷:“左琰立马到宫中宣了太医过来。”
“是!王爷。”
整个王府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王妃昏迷不醒,王爷急得整夜相守。